程律:“……”
程律拿出手机登录监管所的内部系统,调出搜索页面输入了施天乐的名字。
施天乐是两年前一场fork袭击事件里的受害者,也正是如此他才知道自己身为cake的身份,而袭击他的fork是他的一个学生,当时在读大一。
在这个世界上,有极少数的人会在十六岁之后丧失味觉和嗅觉成为fork,他们只能闻到另一种极少数人类的味道,这种人被称为cake。
cake是fork唯一可以尝出味道的食物,只有完整的吃下一位cake的fork才能恢复味觉,尽管大部分fork都会压抑天性伪装成普通人,但也不是没有极端的危险分子为了满足口舌之欲铤而走险。
程律工作的地方叫监管局,专门负责监督管理所有已知的fork以及为cake提供帮助,那次袭击事件也被记录在了监管局内部系统之中。
程律转头问:“校领导来了吗?”
何立回答:“来了,在外面。”
程律点头:“好,我去找他问点事。”
校长看起来五十来岁,光秃秃的头顶急的全是汗,见到何立和程律过来连忙上前问道:“同志,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何立:“案件正在调查中细节不方便透露,这位是监管局特殊案件调查组的程组长,需要问一些案件相关的情况,请您配合。”
校长连连点头:“配合配合,我知道的一定好好配合,同志们赶紧破案吧,这事传出去引起学生恐慌就麻烦了啊。”
程律:“请问死者两年前曾被一位fork袭击过,这件事您清楚吗?”
校长点头:“知道的,是施教授的一位学生,幸好当时没出什么大事。”
程律接着问:“那位fork现在还在贵校就读吗?”
校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在,今年大三了。其实当初我们是考虑过让他退学的,但是施教授说那孩子平时很听话,大概只是一时冲动,他自己也没受什么伤,而且陶欢的成绩很好,如果被开除就太可惜了,再加上他已经被戴上了抑制器,没有那么危险了,所以就留下了他,只是给了个处分。”
系统记录显示,根据调查施天乐在那次事件中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但是名叫陶欢的fork对自己的攻击事实没有否认,于是监管局对于他的处理就是给他戴上了抑制器,一种可以实时监测fork激素变化和身体指标的电子颈环,算是专门为fork定制的电子镣铐,一旦检测到fork出现强烈攻击欲望就会释放强电流或者麻醉剂,同时还附带定位和警报系统,用来防止fork失控伤人。
程律:“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校长想了想说:“应该不多,除了我和另外几位校领导,大概没什么人知道了,当年处理这件事的调查员说了,为了保护施教授,最好不要把他是cake的事情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程律:“你有陶欢的联系方式吗?”
校长:“有的有的,施教授挺看重他的,一直很照顾他,之前我也跟他有过接触。”
程律:“现在打给他,问他在哪。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校长连忙掏出手机拨了号,在程律的示意下打开了免提。
无人接听。
校长又重新拨了一次,依旧没打通。
“这……”
校长有些慌乱地看向程律。
程律拿出手机根据系统中陶欢留下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还是熟悉的机械女声提示的无人接听。
程律将系统内陶欢的登记编号给监管局的同事发了过去:搜一下这人的抑制器定位信息。
对方秒回:收到。
不到三分钟,对方直接给程律拨了过来,语速很快:“程哥,这位fork的定位信息无法追踪,上一次监测到的位置就在你现在的所在地附近不足一百米,时间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以前了。”
程律皱起眉,抑制器无法定位的可能只有三种,一是抑制器的主人处在一个被屏蔽了卫星信号的环境,二是抑制器损坏,一般这两种情况下的无法追踪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监管局主系统就会收到警告,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定位系统被人为关闭了。
抑制器的一些功能是可以关闭的,只要拿到遥控器就可以。
遥控器和抑制器就像锁链和钥匙是互相匹配的,遥控器可以直接控制抑制器的部分功能,比如对有攻击意图却没有启动惩罚程序时,可以用遥控器直接手动开启。
一般遵纪守法的fork是不会被别人拿走遥控器的,除非他们自愿签订协议将自己锁链的钥匙交给比较亲近的人,这种经过当事人许可签发的遥控器往往权限很高,甚至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关闭定位系统,但是需要遥控器的持有人负担一定的法律责任,所以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否则没有人愿意签订这种双向绑定的协议。
程律:“陶欢不是因为有袭击前科才被配置了遥控器吗?这种遥控器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权限?”
对方:“我刚还查了后勤资料,找到了当初给他签发遥控器的申请表,他是自愿的,而且申请人施天乐还写了保证书,所以发给他的不是因为袭击事件强行配置的低权限遥控器。”
程律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有骂人:“不给有前科的fork发高权限遥控器就是为了防止他以后再犯,后勤怎么回事?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方语气很无奈:“因为担保人就是受害者啊,局里只规定了申请高权限遥控器需要当事人双方同意,谁能想到会有cake愿意给袭击过自己的fork做担保啊!程哥,这是被人钻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