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思维是被麻绳拴住了,非得回第七区。
这房间没有时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迎轻声道:“我没回家,家里肯定会找我,很快就能出去,不用担心。”
差点忘了,之前在公司听同事间议论,罗迎是某家动力企业董事的独子,母亲是某个政府核心机构的主要领导。
他是专门来这个小公司感受普通人生活——这是那些人的猜测,具体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许岌看了他一眼,沉默一会道:“这件事是我有些鲁莽了……”
“怎么会,”
罗迎脸上没有半分责怪,反而有些赞许,“这不是你的错,我当时第一反应也是追上去。”
过不多时,门重新打开。
来的不是刚才趾高气扬的那位,而是一个中年警察,器宇不凡,一看就身居高位。
许岌望着他。
他面带歉意,温和从容地道:“二位可以走了。刚才两名涉嫌违规执法的警察,我们警方会及时、严格查处,并将查处结果告知你们二位。”
他身后另一名警察走出,示意两人跟上,将没收的东西还了回来,问了住处,又载他们回去。
真是莫名又奇妙。
已经快凌晨一点,见自己久久未归,沈越给自己发了好几条信息问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许岌回复了一条“快回家了,等会儿和你说”
。
罗迎的车还停在许岌小区那边,两人便一起下了车。
望着警车驶远,许岌这才道:“这次多亏有你。”
罗迎却一摇头,悄声道:“不是我这边动用的关系。”
真是扑朔迷离。
难道自己只是倒霉地陷入了无关的风波和阴谋之中?这样倒是可以解释。
时间太晚,许岌也不多说,简单作别后走进小区。
到了家开了门,客厅的灯还开着,沈越起身问怎么样了。
许岌坐下,沈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许岌端起来喝了两口,简单描述了前因后果。
没有说偷拍犯也拍到了沈越的事情。
最后汇成一句:“我想换个住处。”
沈越:“……是该搬,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安予成长。”
最后初步决定一起辞了工作,抓紧时间搬到第二区去。
这里的平静生活是构建在腐烂疏松的基础上,一推就倒,早该明白。
想来想去,直到三点才睡着,这次居然做了噩梦。
冰凉的手轻柔地抚上自己的脸,耳边低沉的声音问,还想走吗。
还想走吗。
虚空之中飘来一声叹息。极轻极浅。
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