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诚恳对这位医者仁心的队医大姐说了声抱歉,同时令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得出了自己对于这几个问题的答案。
镜面。
营地用机器扫描时,曾经得出结论,说陷坑底下像有很深的积水。
假设这地底下胎宫内的羊水形成了一个镜面,那么下方的我们和上方的营地就倒影在其中,互相成了对方的影子。
在羊水中的我们是胎儿,还未分娩降生,我们还未活过,即将在胎宫中溺毙死去。
而在陷坑之上,营地里的我们还未进入母体被孕育,就已经降生并活着。
——镜面上下,胎生的我们所拥有的生死和时间是一个咬死对应的凝固钩索。这份双生镜像会一直持续,直到我们中有谁真正被陷坑分娩,打破倒影的对称。
这个怪谈的其中一条底层规则,原来是这样。
随着我的恍然大悟,脑子里像被轻轻砸了一记小锤子,猝不及防,疼痛像剥皮一样瞬间放大并传遍全身。
没剎车住的我再次惨叫起来。
乌龙事件,这下好像想过头了。
“滴——”
病房里的警报剧烈地响了起来。
被我忘记的
跟着警报声响起,一个身影好像是等待多时,猛地就闪身进来,做势就要砸我泡着的立柱。
看我身外飘着的血珠子,他就当场傻住了,手抬在脑袋顶上砸不砸的,表情非常无措。
我咳了一声,用力敲玻璃:“别管,我们走!”
对方没犹豫,哐一声立柱就裂,接着那些人造羊水流了满地。
我没站稳,其实也没看清眼前这位出手快准狠的猛男是谁,人一歪就被他扯了个床单裹住,当麻布袋一样甩在肩膀,扛起来就往外蹿。
这一下确实来得突然,我七荤八素,浑身的疼痛都给癫散了两分,稀里糊涂在这位猛男背上拍了拍,问他怎么回事。
结果颠簸里我下意识扫了一眼,就发现他是扛着我往暗处跑,而且根本不是蓄水池的方向。
我一惊,接着猛地就反应过来,他是带着我在往铁锈车队那儿蹿。
刚跑进黑暗中,身后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抢人,一瞬间营地的灯光接二连三亮起,那伙计轻车熟路,扛着我就是一拐一绕,瞬间甩开视线和背后断断续续的喝问。
我被癫得散架,几乎感到了一种财经新闻里,有人翻墙抢公章夺门而出的气势,实在有点糊涂了。
“哎,慢点慢点,”
我急道,“哪位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