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看眼前的青翠山谷,我毛骨悚然。
那搭话的张家伙计又说:“那些草垛里的人头数这么多,我怀疑这旅游公司的信了什么不靠谱的邪门路数,在这里自作多情。怕不是整个旅游车的都基本在这儿了。”
小队长一琢磨,也有点发毛:“我拦大巴的时候,没具体数,但按我发的“遣散费”
算,那大团里三四十个人是有的。数目是对得上。”
那伙计目光一凝,有些不确定问:“那都认认?”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没有小孩儿。导游家的小孩儿没事。”
张添一摇头:“张甲你记得司机长什么样吗?”
这话问得小队长眼皮一跳,他回忆了一下,说是个秃顶发福都很明显的人,可能不怎么下车晒光,很白。最显眼的就是下巴有个烫伤,红彤彤地跟胎记一样非常扎眼。
伙计立刻反应过来:“有,司机也死了!”
既然开车的司机都烂了,不,姑且先假设他一开始可能只是脱离了大巴车,不管是单独还是随行,是否自愿。
那么这种情况下,其他游客无处可去,要么徒步走出去找公路,要么就是回头来找我们和导游,指望先在山里民宿住一宿等人来接。
如果是这样,一群游客居然能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越过我们的路障和巡逻伙计,进入山中又遇险,事情可就越来越大条了。
张甲拍了拍脸,饶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也有点发憱,不信邪去挨个扒拉草垛,说旅游团有那么多次进山,又不一定都是这次的游客,指不定剩下的都是一次一次不同团攒起来的呢。
说着他自己都头皮发麻,骂了一句粗口给自己壮胆,过了一会儿回来了,艰难动了一下嘴。
“都是这次的,我还认得这些脸。”
我心里一跳,心说不好。
真是如此,那小女孩儿去哪儿了?唯二的监护人都不在身边,游客又大多都出事了,她一个人才五六岁的小人会在哪里?
正在心惊,队伍那头消息过来了,是原本要汇报巡山情况的高六和野猫。
“顾问,闫队发现那旅游车不知道怎么,抛锚在干掉的湖床里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离湖床不远有个破亭子,闫队说发现了旅游团里的小女孩,好像是和其他人走散了。但是小家伙一直哭,问什么都不说话。”
接着,好像是通讯频道换了一下,闫默低沉的声音在里面,不太熟练地头疼哄着小孩。
一个十分稚嫩迷茫的声音也在,她在不停抽泣。
“——芮芮?”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轻声问。
意外线索,收之桑榆
通讯那里静止了一下,小女孩有些惊喜地回应我嘟囔了一声,因为哽咽到打嗝的哭腔完全听不出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