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救人的时候,顺手打捞了一个背包上来,此时隔水的压缩袋里,他翻出来厚实的毛毯和保暖隔热用的铝箔,慢慢游过来,隔着一些距离抛给我,重新把猫塞进我怀里。
看我完全裹好、抱着擦干的猫,脸色从发青恢复血色,他又丢给我一些压缩干粮,盯着我吃下去。
接着,他开始讲述。
这是一个完全阴差阳错,在现在的我听来很荒谬的故事。
半年前,徐佑来到了城东小区,距离我还有大半个城区远。
此时暂且不知他之前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但他是十分疲惫且狼狈地,以一种完全畸变异化的状态到来的。
跟随他到来的,是经过数年即将彻底成形的“岗亭”
。
在这个怪谈的笼罩之下,整个城区首先自发变化的,就是傍晚时分外出的人数。
在城东小区,大约六七点后的夜晚已经进入一片戛然而止的寂静,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将这份常人无法察觉的不安,向我所在的荣幸小区蔓延逼近。
比起蒙昧的人类,动物则更为警觉,大量流浪猫狗躁动地迁移、减少,经常在夜间没有道理地无声哀鸣。
此时,一只差错下险些被异化后的徐佑捕食,曾无意中躲进过未成形岗亭的小貍花猫,逃到了我们小区,赶上了每日雷打不动的猫粮投放。
已经被部分污染的小貍花猫没有意识到,“孕育”
一旦开始,它就已经无法正常被人看到了。此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是不存在的。
然后,徐佑来了,跟着仓皇逃窜的小貍花猫的脚步,跟上了出来喂食的我。
他跟着我回到了店里。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接触过怪谈,对许多怪异的事情并没有察觉,相对于那个妖异的世界,还是个单纯的盲人。
我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客人,没有看到徐佑正在一小块一小块剥落的皮肤,一边整理着库存,一边顺口就习惯性攀谈,指望忽悠新客买点啥。
小貍花猫在我脚下大声嚎叫,急得团团转。
但此时,我还在一无所知地问:“客人,需要什么吗?”
接着,“岗亭”
也来了。
所有的成员全部到齐,岗亭还没有稳定地规则还在不停改变,也许是某种幸运,徐佑清醒了一秒钟,作为彻底畸变的产物,模模糊糊感到了一些岗亭规则的内容。
他立刻做了一个自救的举动。
他向我开始编造一个新闻,一个流浪汉在大半个城区之外,如何狼狈又惊悚地由于神志不清,袭击了猫狗,又被小区安保发觉叉出去的新闻。
这新闻十分有爆点,又没有伤人,还在十分遥远的城东,我一下就停住动作,安心地好奇问他,让他讲讲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