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姨放心。倒是,江姨久咳,此次归京,不若便回王府别院居住,便于医官看顾。”
“世子有心,烟烟她应已有成算,还是以她想法为主。”
闻江柚凝此言,宋烟烟再举步,行过江柚凝紧闭房门,往自个儿房中行去。
房门掩闭前,隐听江柚凝话音又起:“其实,世子不当自苦……”
宋烟烟迅速关实房门。
待候多时,萧京墨离院一阵,宋烟烟才又入了江柚凝房中。
江柚凝招手将宋烟烟唤至身前落座,揽她入怀,抚着她发。
翌日清晨,元叶于院门口喂了猎犬,又回行至院内,前后踱步,不时焦灼地望一眼书房门。
他心头轻怨着,年节已近,又哪来的这许多军务?通宵达旦便罢了,这会子宋大人都要出城了,世子竟还于书房中“磨叽”
!
不应当……不应当前去相送吗?
瞥眼见小厮端着方又热过的早膳行来,元叶忙上前接过,向萧京墨书房行去。
“世子可用早膳?”
书房内仍如此前,毫无回音。
“咳咳,世子,已近巳时了。”
辰时末,城门便开了。这会子再不出门,可就……
久未得应,元叶气鼓着脸颊,往院中行去,将早膳托盘用力置于院中石几之上。
院中响起丁零当啷一阵刺耳细碎之声,而后便只余元叶一声长长叹息。
他伸手挠了挠脑后之发,弯腰端起托盘,正欲往厨房行去,便闻得书房门启及萧京墨哑然之声。
“备马。”
“唉,好。”
元叶粗手将托盘扔于石几之上,小跑着去牵马。
那日晨间,兰城早市摊主们,均言被一匹疾驰的白色骏马相扰,惹了满摊黄尘。
那骏马急往南城门而去,久未回行,不知何故。
萧京墨于城墙而立,猎猎北风吹鼓他玄色袍衫,好似那夜,得知她搬离别院之时,于王府湖畔吹着的急骤之风,激起一阵冻疼。
于城墙远望,茫茫戈壁雪原之上,一队骑兵护送着一辆灰篷马车,缓缓前行。
分明怕冷怕雪,年节之前冒雪离去,却是半分犹豫也无。
分明口口声声,要弃了前尘过往,却头也不回,要回京重探旧事。
执剑之手,轻扶于城墙之壁,剑鞘轻击墙体,发出一声轻刺之声。
萧京墨闻得自己一声苦笑。
她哪是要弃前尘过往?
她要弃的……只是那段有他的前尘罢了。
剑鞘再击城墙之壁,他目光灼然凝望于渐远马车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