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咱们放这个吧。”
一个男孩抱着一个礼花筒求着父亲,父亲摇了摇头说:“这个太大了,得去规划的烟花燃放地才能行。”
男孩失望得低下了头。父亲只好摸摸他的头,把几盒烟花棒递给男孩说:“你今晚可以和小伙伴玩这个。”
“能玩完吗?”
男孩眼神很亮,似乎很渴望得到父亲肯定的回答。
爸爸温柔地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也不要把火星掉在衣服上。”
得到父亲準许,男孩和几个同龄的小男孩拿着烟花蹦跳着跑开了。
几个男孩跑到路灯下,对着灯光放烟花。路灯柔和的橘黄色和烟花棒苍凉的冷白色交彙在一起显得极其不和谐,然而在两者交映下映照出的、宋一看到的那张脸却即为和谐。
是周生那张妖精脸。
周生在画画。
刚才一辆车挡住了宋一的视野,车离开后,周生及其所坐的长椅完全暴露在宋一的视野之中。
周生今天没有化妆,他只带了一顶灰色帽子,灰色帽子下露出几缕微微卷着的粉色碎发。灯光在他身边变得十分惬意,照在周生脸上显得他整个人都特别温柔。
暖色的周生给人一种他是尊美人雕塑的错觉,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养眼。
一个男孩大胆地走向周生,他递给周生一根烟花棒,周生接过拿在手里,看着炸药一点点燃尽,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随后,周生从口袋里拿出几支棒棒糖分给那几个小孩作为谢礼,小孩子又给了他几支烟花棒,周生也没有拒绝,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一支接着一支的燃放起来。
深夜,街上的孩子们被家长陆陆续续叫走,街上安静下来。
最后,路灯也一隔一的熄灭一半,周生头顶的路灯就是被熄灭的其中之一。
路灯熄灭了不知道多久,周生还是没有离开,他身上堆了些许积雪,但他却毫不在意;他一手握着燃尽的烟花棒,一手捏紧画板,翘着二郎腿一动不动,他真如一座雕塑般,被人钉在了长椅上。
夜静得吓人,宋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越跳越快。
宋一一步步向周生走去,脚下的积雪随着他的移动发出“吱呀”
的声响,靠近后,他听到一阵压抑的、颤抖的抽泣声。
听到响动,周生擡头,露出一双含泪发红的眼睛。
宋一就着座椅上的积雪坐下,他把周生抱进自己怀里。
“周生,你别哭了。”
“我败给你了,跟我回家吧。”
14,其实我早就喜欢上宋一了
宋一把周生抱进怀里,替他打落身上的积雪,然后他将自己在孤儿院临时学的红色折纸爱心递给周生,头搭在他肩上柔声说:“别哭了,周生。”
周生跟着宋一回到他的公寓时,整个人还是飘飘的,冷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一个人以爱之名将他打进了地狱,结果一开门,哦,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