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站起身,坐回椅子上。
“犯晕而已,”
可辛心疼地舔舔他,“等会儿去休息室里面融合,睡一觉,恢复度快。”
“不行……万一附近有探测仪器,长时间的融合力量波动,会被现的。”
余晖摇摇头,攥着头抵御头疼。
可辛拧不过他,为了避免被现,他重新回到钥匙里。
余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缓过最痛苦的那一阵,呼吸走上正轨,喉间很干涩,糖果甜得腻。
他只是受一点小伤,情绪便不稳定,落霜身上那么多伤,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何况他的灵兽无法像可辛这样治愈他。
余晖捂着眼睛,低声笑着,笑得哽咽,眼泪滑进嘴里,滋润干涸的喉。
他想落霜了。
肩上的枪伤仿佛从未痊愈,带着子弹飞驰而来,击穿肉体的水声,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
这是落霜留给他的回忆,也是落霜给予他的疼痛。
他无法克制想念,而想念是痛的根源,他像个疯子,确实是疯了吧。
他不明白是疯了一样爱他,还是疯了一样想要通过死亡来找寻存在。
“落霜……”
如果哪天,那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所有人会欢呼落霜击垮了稞罕最后的底牌,所有人会为联邦征服全球而雀跃。
也许只有落霜会为他难过?不见得吧,现自己的枕边人是间谍,会不寒而栗吧。
他不愿意揣测别人,但他忍不住。
如果非要走到那一天,他宁愿自己和战甲一起炸得粉身碎骨,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死去的模样。
余晖闭目良久,按着身上早已愈合的伤处,重重地捏着,缓解思念。
晚间新闻播报时,余晖正在喝糖水。
“我军英勇无畏地拼搏……大破敌军……收复一处重要营地……4名战士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将永远铭记这庄重的一天……”
余晖心里一紧,但很快意识到不会是落霜。
如果是落霜,联邦不可能播报这条消息明显喜气多于哀悼。
余晖撑着脑袋,足见落霜前往前线,对组织的行动造成极大的威胁。
果然,元成很快传了消息过来。
白虎和他们打了一仗,将攻克的营地拿了回去,余晖上次受伤算是白费了。
可辛安抚道:“也并非全无收获,元成早有防备,拿走了不少联邦的武器,可供研究。”
余晖点点头,心情仍然低落,“我们不能放任落霜继续待在前线,必须在京都弄出点动静。”
可辛不赞同:“他本就怀疑我们一直潜伏于此,这个时候会暴露。”
“他只要怀疑了,就一定会有更多证据辅佐他的疑心,但是如果我们继续藏着,元成他们会越来越被动,必须把落霜引回来。”
可辛眉头紧锁,余晖说得没错,但是……
此举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