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装镇定的高傲样子十分有趣,余晖乐得哄着他:“是是是,绒先生厉害。”
闻言,绒英睨了他一眼,哼着得意的调调走了,关门前竟还对着他高调地ink。
余晖笑得前仰后合,绒英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当然,也是个会拿刀挑人头皮的孩子。。。。。。
他笑着笑着感到无趣,表情回归平静,一如往常麻木。
楼下有家店新开业,喊着冰淇淋买一送一,店门口立着一个憨态可掬的拟人冰淇淋,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边。
来来往往的顾客拿着冰淇淋,有学生,有情侣,有一家人,他们高兴地路过余晖的视线。
其实……他也好想要一个冰淇淋啊。
其实……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冰淇淋而已。
余晖趴在桌子上,直到所有人下班,没有离开办公室。
绒英有点担心他,敲了门,“余晖?”
“嗯?”
“你还好吗?”
“还好,但好不到哪里去。”
非必要时刻,余晖不想撒谎。
绒英贴着门板,傍晚的天很美,照进工作室,让他想起了初中的课堂。
当夕阳出现在第二扇窗前,姐姐就会去接他不执行任务的时候。
前几年,战争没有如今这样频繁,每天晚上,绒月下班之后,会绕很远的路,从军区那边赶过来接他放学。
父母很早就去世,但绒月给予了绒英全部的爱,为了避免弟弟伤心,她甚至和元成约定好,绒英成年之前,他们不要孩子。
“你很爱他吗?”
“嗯。。。。。。我不知道,但我不想他出事。”
“会像要死了一样难过吗?”
“我宁愿死的是我。”
余晖捂着脸,两种念头在脑子里干架,嘴巴却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头脑胀痛,心烦意乱。
他听见绒英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余晖不可控地问道:“元成,那个时候,是不是也很难过?”
绒英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没有回答。
他一点也不悲痛,他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社交,只是从前绒月要做的事情,他接了过来而已。
他平静地送绒英上学,接他放学,给他做饭,在绒英几次情绪崩溃的时候安慰他。
绒月的葬礼由军部亲自操持,元成和绒英作为遗孀出席时,绒英哭到没有力气扶棺,但元成没有。
为此,绒英跟他大脾气,认为他是个无心之人。
元成任由他打骂,只在绒英消耗尽全部的精力之后安慰地拥抱他,并重复地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绒英不明白他在对不起什么。
“他。。。。。。可能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