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本是要来谢恩的,可是婵婵临时身子不适,就急忙叫了大夫。他让我给夫人请罪。”
胡祈年一身芳华,大家公子,就算家道中落,已非良籍也依旧说话不徐不缓,风姿卓越。
段禾禾一直在逗纪寻文的孩子,到不像之前那样咋咋呼呼了。
“婵婵的身子要养,我知晓的,何谈怪罪。”
陆晔其实挺替两人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梁羽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总比阴阳相隔的强。
不过没想到的是,兰清越居然让胡祈年与梁羽做了邻居,两人经历相似,到有不少共同语言。只是可惜胡祈年与段禾禾这么久了,感情毫无寸进,胡祈年是自卑不敢往前,段禾禾是不愿勉强,只不过,最近听燕一说,段禾禾的大伯好像已经在给她相亲了。
胡祈年若是再不抓紧,媳妇可就没有了。
“多年不见,少东家和少奶奶还是一如往昔。”
今日本是来招待胡祈年和梁羽的,兰清越有心让他们恢复良籍,再给他们找份光禄寺的伙计,虽然可能是连品级都没有小吏,可比起现在要好的太多,但没想到墨家兄弟也找了今天凑热闹不说,纪寻文被朝廷从地方提拔上来之后,居然跑指挥使府来上门谢恩。
曾经的主仆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说:
我以为我能完结,哭死!!!
相伴相依(完结)
“阴差阳错,我到成了夫人与指挥使的媒人,当真是不敢相信。”
纪寻文后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到底是做了几年的地方官员,已与少年时的读书郎大为不同。
杜秋梨之前也知晓自己所谓的表妹竟是兰指挥使,夫家的家丁为女,杜家的表小姐为男,这样的组合就是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兜兜转转我们也都到了京城,陆管家也时常念叨夫人。”
陆晔见他们小心翼翼,到也能理解,干脆道:“如今我们都在京城,日后相聚的机会也不少,大家常来常往便是。”
杜秋梨见她不在意曾经在纪家为仆的事儿,心头的担忧也便放下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总有起伏的那一日,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少了隔阂,杜秋梨到是与陆晔越发亲近,不但将陆晔失踪之后纪家的情况与陆晔讲述,还偷偷八卦陆晔之前所相熟的人,有些人成了婚,有些人赎了身,还有些去了庄子上养老,也有像陆管家那样跟着纪寻文一路高升,就连李非都当上了殷州府城的掌柜。
这些人有些记忆犹新,有些已经淡忘,但陆晔依旧听得津津有味,只觉时光流转,往事恍惚就在昨天。
悠闲的时间就这么匆匆在美食与八卦中度过,客人们陆续起身,陆晔也没什么架子,就慢慢跟着将他们送到外院。
“你当真要去相亲了?”
陆晔忍了一个下午,还是憋不住问段禾禾。
段禾禾微愣,应该是没想到陆晔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低头咬了咬唇,深深吸了口气道:“不是大伯,是舅舅同僚的儿子,年轻有为,还在兵马司任职,这次进宫救驾也有他……他不嫌弃我在大理寺做捕快,我……”
陆晔下意识往前看,胡祈年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便又快步往前走了。
“夫人,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我学会了。”
段禾禾扬起脸强迫对陆晔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泪珠在眼角滚动,可依旧倔强的没有落下。
“你若是真能想通就最好了。”
陆晔虽觉可惜,但婚姻不是一个人的,胡祈年心里过不去那个坎,谁也不能强行逼婚,兴许,段禾禾要能换一个喜欢,这事情就简单了,可就怕旧情难忘,伤人也伤己。
众人刚到门口,兰清越也正巧从马车上下来,他一下车就只看得到陆晔,周围人早已习惯,倒是纪寻文夫妇第一次见,不免脸红尴尬。
兰清越黏着妻子,他从不羞愧,倒是见着杜秋梨还能玩笑道:“表姐许久不见。”
“可不敢当,大人就别打趣了。”
杜秋梨连连摆手,但也私下观察兰清越,虽与兰清月时模样有九成相似,可那会儿是女子,这会儿是男子,不知内情的话,着实让人迷茫。
陆续的,客人们都坐上马车离去,段禾禾难得的没有蹭上胡祈年的马车,而是客套的告辞,独自一人走进了人海里。
兰清越只瞄了眼妻子遗憾的表情,就招来燕十二耳语一番,很快燕十二就朝着胡祈年的马车追了上去。
“这是……”
陆晔不解。
“刚刚有个好消息忘记告诉祈年,他已经通过光禄寺的考核,他与梁羽都是良籍了,圣上亲自下的旨意。”
兰清越凑到陆晔跟前眨眨眼说道。
陆晔摸着兰清越细嫩的小脸,就觉这人狭促,刚刚人家在这里不说,等人走了才去通知。
“今儿段禾禾要与兵马司那小将去看花灯,若是没什么问题,后日可就要换庚帖了。”
兰清越拉着陆晔的手往里走,陆晔往回大门外一看,竟是那胡祈年的马车又回来了,还追着段禾禾的方向去了。
“你都告诉胡祈年了?”
大门关上,门外的纷纷扰扰全都安静了下来。
“夫人,旁人的事情自有他们的造化,你是不是该心疼心疼自己的夫君?”
兰清越一把抱起陆晔就往里走,顺便还扔下个令陆晔欣喜的消息,“丰州已经全部收复,我们下个月去沛州,全力支持东南大营顺利削藩!”
丰州虽然收复,但依旧是晏州与殷州还有沛州的缓冲地,江城接手后,按照旨意将大部分的丰州百姓东迁,准备以丰州为踏板直捣晏州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