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连躲在停车场的不同的车辆后,彭誉尧尝试着往这边开了两枪便放弃了。他从未练习过,枪法不准,后坐力又大,大概是怕浪费子弹吧。
过了停车场,前面有一片草丛,彭誉尧两个人刚刚赶到栏杆门口,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我们终于离开了这所学校。
小区里没有人声,所以蝉鸣衬托地这里更为寂静。月光照在地面和树木上,抹上一层淡蓝的莹光。
前面有所幼儿园,幼儿园挨着别墅区的停车场,旁边是通往正门的过道,市每年都会换一个运营商。旁边是理店,和小区地下室的一家住民开的小卖部。门都紧锁着。再旁边是药店,房屋中介——我们到小区的正门口了。
“你对我……没有疑问?”
周子安这时候问。
我想了想。
这样的生活,我却有些乐在其中。
在这样一个怀表上的指针永远不会转动的平行空间里,寻找着一个问题的答案。
我们似乎不怎么会感到疲惫乃至分毫的困倦,现在倒是感觉有点想吃东西。在这个空间里,早已遗忘了现实。
现实啊。
有好大一束花啊。她捧着那束花朝大家走来,步伐轻快。女孩们问,花都收了,你感觉那个人怎么样啊——幸好没被老师抓到吧。她笑了笑,说被老师现了我就等老师骂完我再说是教师节礼物,那老师就无地自容了——送花的人啊,我好像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她成绩很好吧。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赶上她的。
努力的话还有机会,不努力的话连你自己的未来都废了。
为了谁而努力?谁又和我是同道呢?
“没有人期盼我的未来变得更好啊。”
我问周子安,你记不记得卢子谦有个同桌,叫艾泽对吧。
周子安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疑惑听了彭誉尧的话我为什么不怀疑他的身份。艾泽和这个案子无关吧——周子安说,质疑我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他喜欢一个女孩,悄悄送了那个女孩一大束花。但没有告白。她分到了冲刺班,但成绩却一直是垫底,甚至还不如普通班,后来他就完全放弃自己了。高考结果如他所料一团糟,那个女孩去了很远的城市,而他的梦想早就在高三的教室里破灭了,于是他自杀了。就在衡源中学的天台上。”
“自杀的只有谭鸷瑶一个人。”
周子安说。
“不,我好像明白卢子谦的做法了。他不是逃避,是为了救人。他做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是谭鸷瑶。”
“你……很了解艾泽这个人么?为什么?”
周子安问。
“刘东的话应该能启你吧,也启了我。每一次初始化,他都会把轮次记在一个初始环境能看到的记事本里,并且不断填充内容,但又藏在初始地点,保证自己能够找到。你也有这样的习惯吧,但你隐藏了这一点。彭誉尧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坦诚相待。我身上也有这么一个记事本。不过,似乎并不属于存在于这个空间的真实的人,也就不属于我。”
我从上衣里取出那个手掌大小的小本子。“上面的署名……就叫艾泽。”
卢子谦的家离学校很近。周子安确信着自己的方向感。他拐到了一个小公寓楼,卢子谦家住在三楼。门是上了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