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
李暮近找了十年,没找到丁珂,不是他无能,尤其在接手李芈百分之八十产业之后,无能的标签更是恶毒。他找不到她,只因为她有心藏躲。
他三十岁这年,束睿跟兆婧结婚了,私人飞机降落欧洲,非要把他接到现场,见证他们的爱情。
他觉得他们有病,但也被他们得逞了,一路被“拐”
到了都柏林。
兆婧看到李暮近阴沉着脸,觉得晦气,抬腿要去提醒他表情管理,被束睿拉住胳膊。
她仰起头,束睿说“他刚进门时,我没话找话,问他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结婚。”
“嗯。”
兆婧扭头瞥向李暮近那张极俊却厌世的脸“他说什么”
束睿挽她的“他想到了第三层,直接说爱尔兰禁止离婚的制度九六年就废除了。意思是我俩跟了一个假风。”
“”
兆婧反应过来后大骂“他有病是不是这个混球怎么能每个时期都这么讨厌呢”
“你别惹他,他的手很长,都柏林也有势力。”
兆婧为了婚礼考虑,忍下了,但说“我为什么要把他邀请过来”
束睿微笑“这要问你了。”
他跟李暮近四年前重逢,打了一架就和好了,只是和好不代表支持他结婚,所以他也没邀请李暮近来,是兆婧。兆婧提到了他。
当年,他计划完成学业就去找兆婧,又怕到那时候太晚了,不知道怎么下的决心,求学一半时,追到美国,在兆婧公寓外淋了三天雨。兆婧不为所动,他也没放弃。整整五年,她搬到哪里,他就到哪里等,送她喜欢吃的东西,再为她解决问题,终于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后来两人在她博士毕业那年相爱了。
他到底没成为束青骅和却韵理想中的束睿,因为他后来的时间都用在成为他理想中的束睿上了。
兆婧一直没忘,她也不是要问,她就是抱怨,真不能给自己揽事。
李暮近一直在忙,抽出一刻喘息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氛围让他感觉不太舒适。
待了一个小时,他以为他歇够了,面子也给了,预备离开,起身的同时系上西装扣子。
脸是顶配,手也是,走路带风,跟前面来的好莱坞明星一样夺目。
即将下完百级台阶,一辆黑夜之声停在眼前。
他知道这辆车之前被一个神秘买主以两个亿从布加迪设计副总监弗兰克手里买走了。但这不足以成为他停步的理由,他对买主不感兴趣,对车也是一样,两个亿更不算钱。
但他停了。
直到车里的人下来,看到那张化成灰他都认识的脸,他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停下来。
丁珂一袭黑色礼裙,抹胸,露背,束腰,拖尾,看上去简单大气,细节工艺又很复杂。裙子嵌满了黑钻,太阳下波光粼粼,她又肤白得灼眼,尤物一词都不能诠释她的美。
她自信高贵,挽住副驾驶下来的红西装男,目不斜视地走上楼梯。
不说李暮近从未在任何场合被无视,就说他此时站位,台阶正中,丁珂目不斜视地走过就离谱
他长腿一迈,越过几级台阶,来到丁珂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丁珂皱眉回头,一脸陌生,还有莫名其妙,垂下眼睛,看一眼他紧攥她手腕的手,再翻起眼睑,看向他“你有事吗”
红西装不自觉退到一边,神情微慌,似乎驾驭不了这种突状况。
李暮近真想掐死她“舍得出现了”
“你是谁啊,松手”
丁珂不耐烦道,看上去真的有被他打扰到。
李暮近攥得更紧,他才不松,恨道“属什么的,又能跑又能藏。”
丁珂用上吃奶的劲儿都没让他松手,逼急了俯身咬一口他的手背,头顶飘来他凶巴巴的声音“又切一个号你到底有多少副人格面具”
丁珂一脚踹他小腿,趁机向上跑了几级台阶,回头说“有病去治,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红西装追上去,站到她旁边。
李暮近低头看手背口红印抱着牙印,牙印破了皮,最深的地方透出青紫色。下嘴不留情,好像真不是他的珂珂。
丁珂挽住红西装的胳膊,转身继续向上走,似乎并未被这个插曲影响今日的心情。
红西装好奇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你遇到的最贵的男人”
“嘘。”
丁珂眼睛轻盈张合,微翘的唇角带出自信张扬的笑。红西装识趣闭嘴,她开始在心里数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李暮近又大步追上来,一手搂腰,一手托腿,抱起她往下走。她晃动双腿挣扎“放开我”
李暮近听而不闻。
这一次,他死都不会再放开。
她是下嘴不留情,但他的珂珂就是这么个狠心的东西
他把她丢进车里,锁上车门,没给她喘息机会,俯身就亲,有口红也不管,他就要亲,十年了,他憋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