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漪看向了云殷。
云殷也正看着他,触到他的视线,他先是微怔,随即嘴角勾了勾。
下一刻,李昭漪就被扯进了他的怀里。
他笑着道:“陛下,好乖。”
李昭漪被他抱着,覆着薄茧的手指拂过脸颊,亲昵暧昧得让人难以忽视。余光里,木柯依旧一动不动地垂,仿佛没有听到一点暧昧的声音。
就这样被当成什么小宠物——
李昭漪是这么感觉的,总之,耳鬓厮磨了一阵,云殷才放他上了车。
临行前,他道:“陛下。”
难得的,他停顿了两秒,然后他轻声道:“别怕,有臣在。”
李昭漪说:“嗯。”
他心不在焉,想着他离宫的事陆重知不知道。
等上了车,他才意识到,刚刚云殷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他怕他一个人害怕。
*
李昭漪不觉得有什么可害怕的。
虽然别院里有重重把守,也没有熟悉的人和他讲话,但是他在宫里也没什么自由。说到底,都是在一个地方呆着,在哪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一天,第三天,第十天。
李昭漪一个人静静地呆了半个月之后,木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自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委婉地道:“陛下,您其实也是可以去院子里走走的。”
李昭漪看他,逆着光,秀丽的侧脸上写着茫然,还有柔和。
他这些日子实在被养得很好。
木柯还记得,云殷刚把李昭漪接到澄明殿的时候,对方整个人又瘦又弱,因为换了环境,隔三岔五地就生病,眼神也怯怯的。像是无人在意的、孱弱的小奶猫。
他也确实无人在意。
整个皇宫里最在意他的应该就是云殷。
那会儿云殷很忙,基本抽不出时间管李昭漪。但到底没忘了他。
宫人对他唯命是从,他的要求就是:“本王不管你们到底怎么做,但本王不想隔三岔五地就听到陛下又病了这句话,到底该如何,你们自己看着办。”
于是温补的东西,药膳,源源不断地往澄明殿送。
只是那会儿,身体养好了,李昭漪看着却还有些呆和怯。
这段日子他跟着大儒学习,又被教了规矩礼仪,他自己没觉得,一段时间没见他的木柯,却只觉得他如脱胎换骨一般,美丽得就像一块温润的玉。
玉是要靠人温养的。
木柯心里五味杂陈,回过神,李昭漪还在看他。
他说:“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