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神经吧。”
他总结陈词。
云殷未置可否。
他站起身,常梓轩尚且还在自我反省中,心不在焉问他:“你上哪去?”
云殷道:“有事。你喝完了自己回。”
“……喂,这么残忍啊,不就误会了你一下,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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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殷确实有事。
这一晚他把积压的奏折尽数批了,又处理原本放到明天处理的公务至深夜。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他便入了宫。
到了澄明殿,太监宫女看见他都有些惊讶。
有人要通传,被云殷拦下了。老太监德全匆匆赶来,轻声道:“王爷来了?陛下还睡着呢。”
云殷神情微顿。
李昭漪不是爱睡懒觉的性子,只是身体太弱容易犯困。大多数时候他总是很早就起来了,今日却是例外。他问:“昨晚上没睡好?”
“今日要跟着两位大儒学习,昨晚上陛下熬到了半宿。”
德全笑了笑,“后来奴才劝着才睡了,只是估摸着,后头还是睡得不太好。”
云殷了然。
他又看了德全一眼:“你是东厂调来的?”
先前他让木柯换人,更多的只是为了敲打司礼监,过后也没有再追问。现在看来,木柯倒是挺会选人。
德全应声称是,引他入了外间。小太监端上茶,云殷喝了一口,余光不经意地落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却停了一停。
这是一张颇为简洁的桌案,除了旁边摆着的一摞书和笔墨纸砚,就只剩下几张草稿。
他给李昭漪画的那幅潦草的小像被单独放在一侧,用镇纸压着,整齐得很乖巧。
第14章
李昭漪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看到云殷,怔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云殷会来。尽管内心深处,他是希望今天云殷进宫来的,哪怕是继续试探或者质问他都好。只要在他面对新的未知的时候,云殷在他身边。
他知道这种想法有些问题。
云殷是把他推向众矢之的的始作俑者,是前天还把刀夹在他脖子上的施暴者。
他该怨恨,或者像云殷警惕他那样警惕云殷。但是云殷给他找了很好的老师,又遵守承诺带了他出宫,他就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了。
那些恐惧和委屈轻易地烟消云散。
他小声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