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柯寒说:“我家离他家不远,我待会把具体位置发给你,你尾随完就过来。”
孟朝因想了会,说:“好。”
“孟朝因,你真那么喜欢左翎川?”
齐柯寒忍不住问,“你要喜欢他,还愿意随便把屁股给别人操?”
“我当然喜欢他……”
孟朝因抓了抓头发,抱着那件沾着自己体液的球服,很腼腆地笑了笑,跟他说,“但我也是个贱人啦。”
齐柯寒:“……”
孟朝因又继续说:“我这样恶心吗?”
齐柯寒本来想说“我要觉得恶心我就不找你了”
,但他想到了不久前孟朝因的反应,酝酿了会,低头靠近了手机,说:“恶心死了。”
孟朝因听他这么说还笑了,也弯腰过来凑近了镜头,跟他说:“谢谢你。我们明天见。”
挂断电话,齐柯寒去厕所洗手,瞥见自家的狗跟了进来,脑子一抽,压着声音对狗说了一句:“你这个骚货。”
……这个时候说起来还蛮顺畅啊。
他低声叫了几次后,突然担心以后他的狗会以为自己的名字叫骚货,于是洗了把脸,停止了这种没有意义的练习。
孟朝因致力于当一只左翎川眼中的臭虫。
有时他会往对方书本里夹几张写着过激言论的纸条,以一种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口吻在文字里抒发着自己的爱意。
但他想左翎川并不会细看上边的内容,大概率是瞥一眼就团巴团巴扔垃圾桶了。
左翎川内敛严谨,几乎不对外展示自己的喜好,桌面整洁,书包上没有任何挂件,弹的钢琴曲都是经典曲目,很难看出他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在大多数同学眼里,他是个冷冰冰的模范生,容貌俊秀,成绩优异,运动也但待人并不友善。
这种冷漠却让孟朝因着迷,甚至从中感觉到了些许性感。
昨天挂断电话后,孟朝因就开开心心地去冰箱里检查了一遍做便当的食材,琢磨着要给左翎川做什么午餐。
即使知道对方根本不吃,甚至还会被他恶心,他也乐此不疲地做着这种没有回报的事。
家楼下有家很小的花店,今早起来时,他看到里头有一朵开得很漂亮的黄玫瑰,站着想了一会,忍不住花钱把它买了下来。
玫瑰。他想左翎川是一朵玫瑰。
长刺,疏离,又带着淡淡香气。
孟朝因到学校到得一向很早。
他扫教室的地时,就偷偷把便当和玫瑰都放进了左翎川的课桌里。
不过他也知道,等到午休时,他就会在垃圾桶里找到自己送的东西。
被丢弃或者被嫌恶都不会让孟朝因难过,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伤心过了,臆想出来的爱让他总是沉浸在一种虚无的快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