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捏了捏范闲耳朵,眉头立时紧皱起来。
远处瞎子少年握着铁钎缓缓而来,威压十足。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费介走上前去,笑道:“五大人怎么来了。”
五竹冷漠走过,拉起范闲的手:“今天由我来带他,不劳烦费介大人。”
费介暗暗骂了句,只能愤恨不平咽下这口气。
他正期待着回头见得书生幸灾乐祸的模样,好心安理得弄些手段,欺负人寻点乐子。
可定睛一看,那张脸依旧平和。
费介顿时感到心里又多生了道闷气无处泄。
“人都走了,你还进去干啥。”
“若若小姐还在呢,她也算是在下学生。”
林若薅羊毛的对象可永远不止范闲一个,真粗略算来,五竹与费介也可算在其中,只是不好下手罢了。
想来想去,小孩子自然是最好糊弄的。
这些天来,林若抽着时间给若若小姐上了不少课。
范若若明面上虽是范府嫡女,不过生母去世较早,再加上姨娘柳氏得势,颇难立足。
相应在性情上,也就不可避免自卑内敛些。
若不是范闲出谋划策,实在很难养成年岁大时能独当一面的坚强性子。
……
“哦,听说先生给老身孙女也上课了,教了些什么。”
正院内,老夫人纳在椅上乘凉,看似不谙世事,眉目之间却又透出相当的精明气。
府中人一举一动,老夫人从来就只有不想管,而不是不知道。
“奶奶,先生告诉孙女要自信大气,先生说了,孙女聪慧伶俐,能做好很多事。”
范若若歪着小脑袋,倚在老夫人身旁,充满了童真与自然。
老夫人现出和蔼可亲的面色,看向林若的神情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老身这愚钝的孙女,也多亏先生看重。”
“老夫人言重了,若若小姐机智过人,很难得。”
听得这话,老夫人微微垂下眼帘,想了一会说道:“若若在儋州修养已近一年,三月后启程回京,先生既要进京春闱,便随着一切去吧,方便路上有个照顾。”
“早些去往京都,倒也适宜准备春闱,老身届时致信府中,定待先生为座上之宾。”
“奶奶,孙女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范若若不情愿道。
老夫人摇了摇头,严苛道:“平日里学的礼数忘了?”
范若若这才委屈巴巴闭上嘴。
老夫人重新看向林若,期待着答复。
林若心思微动,不多想便起身道:“那就多谢老夫人了。”
待林若走后,老夫人才柔情下来牵着自家孙女的手,轻声道:“奶奶又何尝不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只是事事难遂。”
“乖孙女你记住,林先生就是你的贵人,若不想甘心于伯爵府中受人欺负,多请示先生,他会帮住你解决所有麻烦。”
“为了你,还是为了你哥,都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