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他没穿上衣,时闻不自然地侧过头,“去喂猫了。”
“好兴致。”
霍决像是清醒了点儿,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过多评价。
时闻有些庆幸他没有问她是不是一个人。毕竟撒一个谎,就必须用其他谎不断修补完满。她已经瞒他够多了。
霍决翻身下床,唤醒智能家居系统,百叶窗自动拉开,灰色的日光疏疏落落透进室内。
他随手捡了件短袖tee穿,骨架阔撑,短发凌乱。
镜头扫到的内容更多,时闻这才看清环境,疑惑顿生,“你怎么是在我房间里?”
刚才就觉得奇怪。算算时差,伦敦现在还是午后,他这工作狂精力怪居然在睡觉。
“熬了两夜。”
霍决懒洋洋地答非所问,“睡不着,很困。”
“不舒服?”
时闻蹙眉,一时间连重点都抓偏,“现在呢?”
霍决翘了翘唇角,“现在被你吵醒了。”
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头晕脑热的症状,时闻放了心,问他:“那边雨停了吗。”
“没有。”
霍决给她看了一眼阴沉的窗外,“你走了,就断断续续一直下。”
时闻走远几步,贴近绿意让他听,“这边已经开始有蝉鸣了。”
霍决踩着地毯下楼。
起居室冰箱的冷光敞开,他拧了一瓶冰水猛灌几口,不咸不淡道:“蝉鸣是雄性求偶行为,你什么意思,给我听这种污言秽语。”
“有病。”
时闻骂他,又忍不住笑了。
霍决厚脸皮不当回事,转了个身,准备重新往楼上卧室走。
“等一下。”
时闻叫住他,“把镜头转回窗边去。”
霍决不明所以,但是照做。
“你什么意思。”
时闻当即兴师问罪,“我千叮万嘱,你非得手贱把我树屋拼全了?”
霍决瞄一眼,懒懒辩解,“我睡不着。”
时闻绷着小脸,“赶紧把那个悬浮气球拆掉,给我恢复原状。”
霍决走过去,故意放大给她看细节,恶劣挑衅:“就这么点东西你能拼那么久。再不回来,把你新买的那架海盗船也拼了。”
“我特意找的素材,花时间自己改的拼装图纸好吗!”
时闻无语,“你无不无聊,高强度工作过后还费心费力干这种事,奔着猝死去的,当然只会越来越睡不着。”
霍决面无表情半睁着眼,“时老师,我只接受面对面教育,不接受网上授课。”
这是在明里暗里点她的归期。
之前在曼谷多待了两天,他虽没说什么,但神情间隐约透露过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