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还能有谁。
然而时闻还是觉得哪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
她颦了颦眉,伸手捏住眼前人的耳骨,欲言又止,“怎么感觉你今天哪里怪怪的。”
霍决目光沉沉,没有作声,有些讳莫如深地注视着她。片刻,侧脸埋进她手心嗅了嗅,仿佛在确认她身上那道苦橙叶气息,左手自然而然攥住她腕骨。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时闻直觉反常,迷迷糊糊观察他半晌,视线几经游移,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终于发现重大问题。
“…你戒指呢?”
她重重拧眉。
“什么戒指。”
霍决捉紧她手,不让她收回去,闻言也皱了皱眉。
“还能是什么戒指?”
时闻用力将他推倒,逆转形势坐起身来,捏住他空空如也的左手无名指,如同捏住什么罪证。可惜刚睡醒鼻音还重,虽然已经努力板起脸,质问起来气势都软绵绵。
之前她偶尔冒失忘戴几次,回回都被当场逮捕,又这又那折腾得够呛。
苍天有眼,时来运转,今天总算让她逮住一回霍决自己忘戴婚戒了!
然而,没来得及兴奋几秒。
下一刻,时闻就发现,更不对劲的来了。
——霍决腕骨上那串白奇楠不见了。
甚至连同掌心那道旧疤,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搞乜?
乜料啊?
时闻面露错愕,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抓住他左手,翻来覆去地确认。
直至霍决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她肩膀,不太强硬地制止她动作,无言寻她视线。
时闻低头一瞧,才后知后觉看见,哦,原来那串白奇楠念珠并没有消失。
它被戴在霍决右腕。
——如同最初那样。
然而。
然而。
心中疑惑如涟漪越扩越大,时闻紧抿唇角,默不作声在他右腕用力擦拭。
然而,那一小片皮肤干干净净,只透出植物叶脉般淡淡青紫的血管,丝毫不见那行被永久刻印的刺青,69°39′n17°57′e,那行意义隐秘的经纬度坐标。
“…有个问题。”
时闻沉吟良久,心下百转千回,在无数种可能中辨别否认。最终一筹莫展,只能堪称荒谬地,轻声开口询问眼前人。
“wrence,你今年几岁?”
气氛静了半晌。
霍决的瞳孔极黑,情绪直接而晦暗地投射到她身上,仿佛她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选择乖乖回答:
“二十。”
他态度平静,或许是在她沉睡期间,已经独自消化过现状。此刻半坐起身,与她视线齐平,伸手摁亮了床头灯。
在满室迸开的柑橘里,时闻愣在原处,好似不可思议,又似恍然大悟,怔怔凝睇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