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不久,工作调动。”
时闻态度不卑不亢,“无名小卒,也不值得什么关心。”
沈歌亲自沏了一壶红茶,将骨瓷茶杯轻放至她面前,“回来不久,就能赶上这么多新闻?”
“运气。”
时闻倦了场面话,直切主题,“当下最值得关心的新闻还是周氏和沈氏,沈钊在拘留所里情况还好吗?”
“吃了点苦。”
沈歌耐人寻味地笑了笑,“烨寅帮他承担了许多。”
“称职的表弟。不枉沈氏多年来对周氏的帮衬。”
时闻看起来并不意外,“不过证据确凿,旁人再怎么往身上揽罪,沈钊也逃不脱刑事指控。”
“刑罚能减一点是一点。律师的作用不就是这个么。”
沈歌从容道,“重罪到轻罪,轻罪到缓刑,等这段时间公众的热情过去了,后续一切都有可操作的空间。”
这也是时闻没有第一时间让小胖打110报警的原因。
沈氏做灰色产业起家,黑白二道均有人脉,就算他们的保护伞沈亚雷已然调离云城,难保不留下余威。
她先给费诩打电话,是看中费诩初到职不久,派系尚不明显,人品也相对清白可靠。无论刑警支队那边如何行动,缉毒支队都一定会及时赶到,确保小胖可以拍到抓捕现场的照片。
“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得心应手。”
时闻平静道,“去年从酒店跳下来的那个小明星,你们不也是这样操作的么?”
提及此事,沈歌罕见地没有即刻应答,只略挑了挑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对方不接腔,时闻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深究,只瞧不出意味地笑了笑,“不过沈钊出事,我原本还以为你会乐见其成。”
“何以见得?”
沈歌沉着应对,“他再怎么不成器,也是我的血缘弟弟。”
“在股权和实际控制权面前,谈亲情,不是什么明智选择,也不像你的风格。”
“我自认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而且沈氏的内部架构,也比外界想象的要稳固许多。”
“你是指,把你这个执行总裁踢出局也无关紧要——的那种稳固?”
沈歌诡异地沉默半晌,又笑了,向前倾了倾身体,手掌支着下巴仔细打量她,“这种程度的离间计,恐怕对我不起作用。”
“无意冒犯。”
时闻耸了耸肩,“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一直腥风血雨的异母姐弟,在最该落井下石的时候,反而会选择同舟共济。”
沈歌摇头笑道:“沈氏受创,于我无益。”
“沈钊当遗嘱第一顺位,也于你无益。”
“家父身体还算康健,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
不过是粉饰太平的托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