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风花、雪月未想阎絮这话锋变得如此之快,互看一眼,茫然地点点头。吃食什么的左不过就是出去用银子添置,何况魔尊让她们好生招待,便应了下来。
于是,雪月看家,风花设法去解竹林结界。
阎絮佯装不在意地反坐在竹椅上,眨巴着眼睛端详着她的动作,想从中看出破解结界之法,却不想眼前突然落下一堵紫墙,将她视线堵了结结实实。她顺手就去推那堵墙,推到一半,她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去。
萧沉鸾不知何时过来,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还未离开的风花和雪月齐齐行礼:“恭迎魔尊。”
阎絮一惊,下意识向后退去,从竹椅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吃痛地坐在地上哀呼叫嚷。
“你既是一族公主,言行也该端庄一些。”
萧沉鸾勾勾嘴角,“不过说来奇怪,咱们虞乐公主怎么消失几天几夜,却无一人来讨?”
萧沉鸾的气势是压迫性的,一句话就让阎絮冷汗连连,她只怕接的不好,今天葬送于此,大脑飞速运转下灵光一现。
“魔尊啊!”
阎絮长嚎一声,撑着身体起来“扑通”
跪在萧沉鸾脚前,一双油乎乎的小手拽上萧沉鸾的长袍t,“魔尊不知,我虽贵为公主,却并不得宠。其实,我并不是蛇族王后所出,只是一个小小的妖侍生的,寄养在王后膝下罢了。从小我在人前光鲜亮丽,背后却寄人篱下,受尽苦楚艰难。他们他们不给我饭吃,还逼我嫁给月青玄那个纨绔。别说消失几天,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阎絮这话半真半假,虞乐公主的身世是真的,不过却从来没有不受宠,而是被王后当做亲生的千娇百宠。只是如今为了保命,她不得不这样说。
萧沉鸾只觉得身上的袍子都快被阎絮扯下来,他象征性地踹了几下没踹开,只好低头看向地上哭丧似的阎絮,一脸不耐:“嫁给月青玄的确可悲既然你活的艰难,本座便成全你。”
言罢,萧沉鸾在掌中蓄力,力求一掌让阎絮解脱。
阎絮惶惶然抬起头,疑惑地“啊?”
了一声。心道萧沉鸾未免太过于会抓重点,她这哪里是一心求死的态度?
萧沉鸾,果然弑父弑兄,凶残无比,对她半点同情都没有。
如今,她面对即将劈下来的一掌仿佛只能接受,她本就是个小人物,任人揉捏磋磨,就像妖卜子说的:“我们阎絮只是个小小妖侍,这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劳碌命。”
她闭紧双眼,但想到“伺候人”
,阎絮突然又有了主意,她扯得萧沉鸾的衣袍更紧了。萧沉鸾没注意,一侧肩膀已经被薅了下来。他只能将掌中的力收回,先去整理衣衫,并不自觉发出“啧”
的一声。
“魔尊,别杀我,将我留下来。我愿做你的侍从报答你的不杀之恩,我可会伺候人了,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萧沉鸾缄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哪种伺候人”
阎絮:?
“就端茶送水的那种伺候人。”
萧沉鸾微不可查地轻笑了一声。
这时,一旁一直在犹犹豫豫的雪月终于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对萧沉鸾合手做礼:“魔尊,她挺可怜的,好像从来没吃饱过饭,饿死鬼投胎似的,就把她留下吧。”
阎絮扯扯嘴角,这话听着不好听,到底是在帮她,便连连附和:“是,是啊。蛇族待我不好,远不如魔族这般慷慨大气,我愿意留在魔族!”
萧沉鸾对阎絮的戴高帽十分受用,犹豫了片刻,便点点头:“既然蛇族不要你,你就留下做个小侍女,随风花、雪月她们一同服侍,莫再摆你公主的架子。”
阎絮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萧沉鸾暂住竹阁。蛇族没来要人,狐族也没管她,而她也没摆公主的架子。
她本来就伺候人伺候了几百年,这会做起侍女十分轻车熟路。总是天刚蒙蒙亮,她便洒扫庭除,制作羹汤,服侍萧沉鸾梳洗用饭。
不想如此,她还精通头发的保养和造型,总能将萧沉鸾的一头青丝料理得很好。
萧沉鸾每每忍不住感叹:“虞乐,你做公主屈才了,便应该做个丫鬟。”
阎絮:我权当你在夸我。
魔族大闯妖族婚宴,虽并未有何伤亡,却实实在在让妖族丢了大面子。
金阳宫内大殿上,蛇族族长虞诚谨端坐于正首,眉头紧锁,他并不知当日出嫁的是替嫁的阎絮,而他的女儿虞乐此刻已逃婚逃了个干净利索,因此十分担心女儿安危,但现在狐族众人在此,他总得端着族长架子。
“二皇子,如今我女儿被那魔尊掳走,我们看何时去救人?”
虞诚谨开门见山,并未再去绕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坐在下首第一位置的月青玄单手撑着额角,一副懒然的模样。
狐族男女本就天生生的娇媚,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心魄的风情万种。可月青玄却长得白皙稚嫩,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无辜。
他看着年龄不过人界男子十七八的模样,甚至还带着几分青葱娇嫩,似春后的嫩芽,正是生机勃发却又绿意盎然的年岁。
他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微翘,不说话时甚有一种微笑友善的面容,半点皇子的威严都没有。
月青玄之所以被称为妖族第一美男,就是他这幅媚而不妖,又勾人心魄的青嫩最是让人不能自拔。
但凡他笑意盈盈的唤谁一声“姐姐”
,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都能腿软迷魂。
月青玄听着虞诚谨这般开门见山,他倒也没推辞,只正然道:“公主是肯定要救的,这萧沉鸾果真恶心人,与我们争地盘不服气,竟出如此下策让我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