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家来了人,她也不能无所顾忌地到前厅去,只让青翠打听问问。
青翠去的时候,前厅就不止裴、徐两家的人。
怀远侯江伯声听听说镇国公府的人来,特意告假赶了回来,拉着杨氏一起出面。而久久没有归来的江仲望这时候倒是回来了。
前厅顿时涌进不少人。
依着徐应禹的意思,既然不想同裴家成亲,就不要留人用饭,客客气气地将人给送出去,以免日后结下梁子。
可江伯声和江仲望两兄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丝毫不懂规矩,热情地邀请着:“家中略备薄酒,国公爷留下来喝上一杯如何?”
而徐家的待遇则是天差地别。
毕竟徐家没少为了徐氏这个已经出嫁的姑母找人弹劾怀远侯府,在朝为官的伯、仲、叔三个人都被轮了一遍,有段时间见到徐家的人都恨不得躲着走。
被江家人围着的裴延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掠过面前的人看向徐应禹,“徐大人,意下何如?”
徐应禹捻着胡子的手一顿,朝着下首这位年轻的镇国公望过去,下垂的眼皮遮住了眼睛的大半,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倒是没和镇国公同饮过,请?”
留在怀远侯府用饭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席上,徐应禹喝了两杯酒,推说自己头疼,让妹妹徐氏安排一间厢房让他歇歇脚。
徐氏没有想太多,安排好厢房之后就自己送哥哥过去。
路上,她一直在抱怨,“那镇国公看起来未免也太吓人一点了吧,还能喝,那一杯一杯喝下去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他们还一个劲儿地劝酒,万一喝出了什么事能担待得了吗?”
“你就考虑了这些事?”
徐应禹咳嗽了两声。
徐氏一脸茫然,“啊?”
“他是来提亲的!你就不想想初初?”
徐应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将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徐氏见到哥哥生气,也有点委屈,扶着他坐下来,“我们两家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吗?”
徐应禹抬头,看了自己的妹妹好半天。
平心而论,徐氏相貌确实好,虽说已年近四十,可瞧着仍旧年轻,站在一起像是和他都差了一倍。
徐家祖上曾出过帝师,后代皆是以科举为重,相貌上只能说比常人多了两分书卷气。唯二的例外是面前的徐氏和徐宴礼,仿佛这么多年好看的积攒全砸在这两个人身上。
可长子徐宴礼脑子不差,日后前程他也不比担忧。
唯独妹妹徐氏,像是在地府时就把自己的脑子全都换到脸上,这些年丝毫不长进。当初徐家同意同怀远侯府的亲事,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江仲望虽然无能些,可只要徐家不倒,徐氏就能滋润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便是这样的开局,徐氏仍旧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徐应禹想骂她实在蠢货,又闭上眼劝自己和蠢货计较什么,开口道:“你将初初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