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星面无表情地将毛巾从他手中抽出来,拿着毛巾按住他的头,使劲儿对着他半长的黑发一顿揉搓。
赫连殊抿了抿唇,被她折腾倒也没怎么挣扎。
洛天星将他头发上的雪水擦干净后,找了个垫子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对视半晌,洛天星率先开口道:“既然已经回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赫连殊无意识的扣了下手指,他平时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紧张的情绪总是会在不经意做出的小动作中流露出来。
他本以为洛天星会追问他,为什么执意将她带回这个世界,但是洛天星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去那个世界的是跟我一样死掉了吗?”
“我不是。”
赫连殊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点迷茫的回答道。
洛天星松了口气,毕竟被车创飞那么远的记忆十分惨痛,她不希望赫连殊跟她有一样的经历。她更不希望是因为自己没有按时到达宠物医院,让他在流浪中再次失去了生命。
就在洛天星思量着怎么开口的时候,赫连殊突然出声道:“我本来就是那个世界的妖。”
洛天星:“”
赫连殊有些烦躁,他说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会让你回去的,你可以死心了。”
他嘴上的语气非常硬气,实则一直在偷瞄洛天星的表情,似乎已经做好了被她随时赶出去的准备。
洛天星有些混乱,她梳理了一会儿思路,“等,等等。我一开始确实是在这个世界把你救了,你为什么说自己是那个世界的”
“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赫连殊缓缓道:“已经太久了,五千年,六千年?我已经不记得了。开启灵智之前,我就在那片大陆流浪了,后来渐渐有了一些修为,化成人型后认识了一个仙人,她说我日后或许能走到妖族的顶端,但是离飞升却始终差一线,只因为我的机缘并不在那方世界之中。”
洛天星:“仙人?”
“嗯,”
赫连殊道,“也是她告诉的我,关于心眼琉璃的事情。”
“你说的那个仙人,叫做云清商?”
洛天星一怔,“你还记得开启灵智之前的事吗?”
赫连殊迷茫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直在流浪。”
云清商曾在戒指空间内告诉过洛天星,她曾随手喂过受伤的黑猫一颗金莲种子,这大概就是赫连殊能开灵智的契机,后来两人竟然还有交集,但云清商似乎没将这件事告诉过他。
“几百年前妖族战事渐平,由四大妖王分管族中事物,我的修为也如她说的始终卡在半步飞升,未能证道。于是大部分时间里,我在万妖殿内沉睡,将神识分身放出到其他世界,他们均不带着我的记忆和修为,只做普通黑猫的身份,寻找那份机缘。”
洛天星:“然后你找到了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助你的机缘?可是我该怎么帮你呢?”
赫连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问道:“你愿意帮我?”
“当然,”
洛天星心平气和道,“虽然你不经我同意就将我带回来,让我非常生气。但是既然有方法解开我们的矛盾,那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