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要告知妻主。”
修严握住她的柔荑,微微侧身,神情恢复低迷。
卿卿哪知他这一系列的六月天变脸行为,见他似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心中动了恻隐,“你说。”
卿卿温柔地没有拒绝他的轻薄,修严指腹擦过她的手背,轻抚,卿卿雪玉似的手背上有五个浅浅的涡,他的食指点在中央的涡儿上,似一根火柴,焚燃了卿卿早已为之悸动的心。
“曲水流觞宴在即,我有一个曾在双凫楼相依为命的同伴,受邀为筵席奏乐,他琴技不如我,加上久已不练,技艺荒疏,怕那天触怒贵人,所以——”
卿卿懂了他的意思,“你要去吗?”
他的卖身契在卿卿手里,是她的人,被双凫楼借走一日,只要按时归还,让修严成全了兄弟之义,卿卿不会小气。
不过,她却转念一想,曲水流觞宴?倒像是在哪里听过。
对了,上次夹缬店做了一笔大单的郑娘子,她买了几匹绸料,又订了一身成衣,貌似就是为了曲水流觞宴,去见她“八分貌”
的美郎君。
那这个曲水流觞宴,世子也是定会出席的了?
卿卿突然担忧了起来,双眉紧蹙。
“修严,你若是艳压了贵人,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修严薄唇一动,十分不解:“什么贵人?”
卿卿咬牙:“淮安世子,谢律!”
“……”
作者有话说:
谢修严:我艳压我自己?好主意。
临近曲水流觞宴,双凫楼为修严送了一张琴,修严日日调动琴弦,卿卿看他似乎不得闲,便暂时免去了他账房的杂务。
顺手,卿卿在夹缬店看店时,给修严织了一顶帷帽。
帷帽送给修严时,他觉得惊诧,接过帷帽,掌心中的帷帽针脚绵密织工一绝,用料轻盈,有质感有垂感,摸上去有些滑手。
“这是为何?”
修严试着戴上颅顶,帷帽皂纱向四面垂落,笼住修严宽阔的两肩和昳丽的容颜,不见天日藏了起来。
卿卿捂嘴偷笑,“你出门就戴这个吧,这个很好的。”
修严懂了,皂纱内阻隔视线,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五官,修严放肆地翘起薄唇,好整以暇地道:“卿卿妻主要金屋藏娇,不许我抛头露面,是这个道理么?”
男妾,要有为人男妾的自觉,修严摸着笠檐,竹枝节节织得紧密毫不扎手。
虽然戴上丑了点儿,但修严对这顶帷帽还算能够接受。
卿卿俏脸上聚起了粉雾,低垂螓首,赧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