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危月道:“佩服佩服。”
贺问寻还她一句:“承让承让。”
江凤缨不吝夸赞道:“很好很好。”
三楼之人将这一场景悉数纳入眼底。虽说观看台三层有些高,连场上之人的神情都难以看清,但凭借衣裳的颜色,仍能分辨出心系之人是谁。
裴玉清原本微微倾斜的身子,在看到贺问寻从双方夹击之势逃脱,并击球得分后,这才将身子坐回板正。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喝下一盏茶,将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压下去。
很奇怪,明明知道她一定能化险为夷,从中摸索出突围之路,但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忧。
一旁的刘子玠突然道:“贺姐姐胯下骑的那匹马……”
裴玉清纠正:“称呼应当是贺娘子。七殿下,祸从口出,还望慎言。”
刘子玠不以为然:“……她的那匹马一看就很有灵性,我很喜欢。待会我定要骑来玩玩。”
“咳、咳、咳、咳。”
茶直接呛在裴玉清喉咙处。他以宽袖捂嘴,一阵剧烈咳嗽后,待气捋顺了才道:“七殿下是对别人的东西很感兴趣?”
刘子玠道:“非也,只不过是贺……娘子的那匹马恰巧合我眼缘罢了。”
裴玉清默了默,沉声道:“七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马不能有?何苦非要盯着那一匹。听闻马厩里有很多神骏宝马,想必待会七殿下定能挑到更合心意的。”
刘子玠道:“我只是顺着我心罢了,裴公子定能懂心动是什么感觉。”
裴玉清:“……”
此人当真是不要一点脸,这和明目张胆在他面前抢有什么区别?
被念及到的贺问寻鼻子一皱,连打三个喷嚏。惊觉风声飒然,原是彩球如流星一般,来势汹汹,竟直直地冲她面门而来。
“小心!”
有人在一旁惊呼不已。
就在众人以为她避无可避之时,贺问寻下腰后仰,整个身体直贴马鞍,那彩球飞速地擦着她鼻尖而过,带起一阵微风,额边发丝微微动。她暗道一声好险之下,旋即将手中鞠杖一挥,硬生生地接下了这颗球。
贺问寻眼神一凛,双腿夹紧马腹,驱马向前,击球入洞,再一次为队伍夺得一筹。
周围之人见状爆出声声喝彩。
江凤缨道:“腰力不错。”
唐危月啧了一声,道:“这腰力确实很好啊,我要是小郎君,我也愿意和你走,一看你就是玄素之道上颇有心得。”
玄素之道即为房中术别称。
贺问寻闻言,腰闪了一下。
……
温明珠对场上的激烈状况无任何一丝在意,隔着一层层纱雾也看得不甚清楚t。
他站起身,身旁端着托盘的小侍不小心碰到了他,盘上的酒泼了他一身,浸湿了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