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其实那人也不一定是中了毒,看他的模样也有可能是中了蛊,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前去福禄村查看一番。”
叶子的伤口经过包扎后并没有觉得很疼,可自早上醒来,她便觉得身体中有一股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心中有所怀疑,但还不能确定。
谈话间三人已来到昨日老伯居住之处,未待她们走近,便见老伯一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女侠,你们可算来了,阿寿在柴房呆了一夜,看样子快要醒了。”
“麻烦你了,我们这就将他带走。”
风雅明白将一个充满攻击性的成年男子留在老伯家中,确实会令他不安,于是毫不迟疑地去柴房领人。
待一行人来到柴房,便见被五花大绑的阿寿正愣愣地坐在地上,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看见有人进来,也只是迟缓地抬起头,并不像晚上那样见人便冲上前攻击。
风雅见阿寿此时还算正常,上前试探道:“你可知自己是谁?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阿寿抬头望着风雅,见她并无恶意,迟疑着开口道:“我叫……阿寿,是福禄村的村民,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在此,我记得白天明明还躺在自己家中,一觉醒来便……被绑在这儿了。”
“你昨晚想要闯进这屋,又攻击我们,我只能暂且将你打晕先绑起来。那若我现在替你解开,你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再伤人?”
“我昨晚有攻击你们?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最近这段时日,一到晚上我便像睡死过去一般,醒来后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但现下是白天,我可以清醒地控制自己行为。”
“我且信你一回,认识路吧,带我们去福禄村。”
风雅一剑断开阿寿身上的绳索道。
风雅让阿寿走在前面,白天的福寿村中较之前多了不少人,然而这些村民在看见风雅她们与阿寿同行时,就如同看见瘟神般一个个避之不及。此时风雅她们已明白其中缘由,并未多做计较。好在两个村子之间间隔不远,不多时她们便在阿寿的带路下来到了福禄村。
田间小径,鸡鸭成群,只看这村子的外部环境,倒是与之前的福寿村别无二致。只是……这里的村民一个个都如阿寿一般皮肤乌青,神情萎顿,行动迟缓。
“你们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阿寿自是明白风雅所指为何,回忆道:“大约有七日,七日前村里的阿强到后山狩猎,回来时便有些神志不清,见人便攻击。自那时起,村里的人便一个个相继变得如阿强一样,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能让家人将自己捆在房间里。然而几日下来,村子里清醒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身边没有旁人看着,又来不及自己捆自己,到了晚上便会不受控制地四处走动。”
“劳烦你带路去后山瞧瞧。”
风雅对阿寿说完,转而对叶子道:“要不你与洛桑先在村口找处地方歇息,若到了晚上……”
风雅话未说完,叶子便越过她先一步朝村子里走去,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虽气恼风雅昨晚的失言,暂时不想与之交谈,却也不至于这般不讲义气,任其一个人出入危险之地。
公羽
“自从前些日子出了阿强那事,村里人都不敢进后山了,我也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之后女侠自己需多多小心。”
阿寿在后山山脚,与风雅等人告别。
“有劳了。”
风雅告别了阿寿,径自持剑在前方开路。
这后山以往应该经常有人前来,被人为踏出了一条路,几人前行了半炷香的路程,竟未瞧见一只活物。
行至半山腰,周围植被的颜色逐渐变得深黑,土壤中也散发出与昨日相似的腥臭味。前方有一大片灌木挡住了去路,风雅上前正欲移开。
“别碰,可能有毒。”
叶子下意识拉住风雅的衣角,见风雅回头看她,很快松了手,绕开灌木道:“还是从这边绕过去吧。”
风雅不疑有他,跟在叶子身旁,不时用剑砍掉周围阻碍,却开始很小心地避免身体与这山中之物接触。
在风雅与叶子无声的配合下,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只是这后山颇大,几人行至午时也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烈日当空,三人找了一片树荫歇下,简单地用着干粮。叶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晨起时身体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且此时更为强烈。
叶子放下手中的干粮,从包裹中拿出一条绳索递与洛桑:“若等会儿你发现我有什么不妥,就第一时间用这条绳子将我绑起来。”
“师傅,你何时还在包裹里放了绳子?”
洛桑诧异。
还未等叶子回答,一直坐在距离她俩三步之远的风雅突然闪现到跟前,担忧道:“你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叶子看着在眼前突然放大的风雅的脸,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事关重大,不得不开口道:“昨日我被阿寿抓破了皮,有可能也被感染了,现下身体感觉越发奇怪,我担心到了晚上也会变得与他一样,到时候你们就提前将我绑起来好了,千万不要让我伤人。”
风雅并不在意叶子会不会发狂伤人,一心只担心她的身体,伸手抚上她肩上的衣襟:“你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无碍,早就不疼了。”
叶子侧身避过风雅的手。
风雅悻悻地缩回手,心知叶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只能道:“我们还是快些继续上山吧,若能早些寻到解毒之法,你自然也就没事了。”
几人越往山上走,周围的植被土地被染黑的面积便越大,就连一旁的溪流都变了颜色,这山里似乎四处都是毒,却始终找不到毒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