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万大山的通道!”
武王的话声音不大,却似在金殿之中又落沉雷一般,即便是昏昏沉沉的皇者,都似清醒过来,语气之中似有些急切的问道:“十万大山的通道?那通道怎么了?”
“据我所查,一直将那南荒蛮人拦在外面的通道封印,如今已经松懈,将有破灭迹象,若一旦那封印失效,将意味着再没有能阻止蛮人进犯的力量存在,而我大祁,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乱!”
“封印将开!”
皇者那混浊的眼睛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明之色,他知道这四个字对于大祁来讲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十万大山之外的荒人,再无阻隔,可长驱直入逐鹿中原。
当年大国之后,为了能将殷王朝的残余子弟斩草除根,曾无数次遣兵进犯南荒,却又是无数次的在南荒狼骑的战刀下饮恨收场,南荒对于大祁,就如同一场梦魇一般。无奈之下,大祁先祖才恳请当时早已经归隐山林的国师,召集能人将那通路以无上神法封死,才使得大祁有了这千年的安逸。
当年大祁以建国之精兵,尚且无法奈何南荒的虎狼之师,如今大祁早已经在安逸中沉睡了千年,若封印将开,又拿什么来抵挡那彪悍狂野的南荒狼骑,老迈的皇者终于感觉到,似乎千年的基业要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贤弟,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
老皇者声音之中似有些颤抖的问道。
武王心里暗暗的叹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有当年大祁先祖铁血战场的一点遗风,他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此等事关国运,我怎么敢胡言……”
老皇者似全身力气一下子没了一样,顿时软在了龙椅之上,双眼之中掩盖不住的露出惊慌的神色,嘴里喃喃的说道:“如此一来,我等将如之奈何,我等将如之奈何……”
殿下朝臣,此时也是顿时乱成一片,一个个面露胆怯之色,似乎头顶的那高高的殿顶随时都要塌陷下来一样,几乎想振袖逃去。
武王见此情景,不由得浓眉紧皱,他猛喝了一声:“慌张什么!”
这声音含着一股无可抗御的威严,顿时将乱作一团的朝臣安静下来。
他站起身,抢先一步,拜在金殿之前,沉声说道:“吾皇莫慌,据我所知,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
老皇者颤巍巍的说道:“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王说道:“据我所知,如今我中原的各路高人已经齐聚封印之地,将重复当年之况,联手重新弥补封印!”
武王话音未落,整个金殿之上又是一阵的喧闹,原本那些惊慌变色的朝臣此时似乎又如鱼得水一般的活跃起来,一个个仿佛得到重生一般,更有甚者已经恢复之前那气定神闲之意。
一个大员抢出列班,跪在地上,高呼:“吾大祁国运强盛,吾皇神勇盖世,想来即便那通道将开,我大祁也必将挥斥方遒驱逐蛮虏,如今到是那蛮荒之地,该浴冠而庆了!此乃实在是吾皇之德威洪福!”
武王眉头大皱,一股无比厌烦从心里升了出来,这副阿谀的嘴脸是他平生最为反感的,若是在他的新城,这人即便有十个脑袋,也早被武王砍下来了。
所幸此时高高在上的皇者到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似没有听见那大员的一番口水般,丝毫不做理会,只是探身向前,有些不安的问道:“以贤弟之见,此举可否会有效?”
那个大员跪在地上,原指望能得到一片赞赏,哪知道皇者连理会都欠奉,不由得顿时满脸通红,悻悻的又回到班列之中。
武王用余光厌恶的看了看那个大员,又叩拜说道:“依我之见,此时我等切勿去想此举的成败,试想当年我大祁国师尚在,又有无数的能人异士,方才以无上之神通布下封印,如今且勿论国师,就是我大祁,与这些能人异士也是就与疏远,所以,无论成败,此时我大祁都该陈戈待兵,随时准备突变!此时我麾下十万羽林军,已经开赴茫茫大山之间,以备不测,此次我返大都,就是请王兄有所准备!试想我大祁已有千年之兴盛,切勿因我等一时之不慎而将先祖基业付诸东流!”
武王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即便是皇者,听的都不觉愧疚,脸色也是发红,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年大祁早已经习惯了安逸,而若非有眼前这个武王,这个金殿绝不会这么平稳。
他点了点头,说道:“贤弟乃我大祁之基柱,此事全依贤弟,且以贤弟为主持,必成大事!”
这一番话到是说的甚为诚恳,只是落在武王的耳朵里,不免有些失落。
武王心中暗暗的苦笑了一下,他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到最后必然是把事情又推到他的身上,只恨自己明知道如此,却仍是千里奔骑来此一遭,当真是痴人啊!
他叩拜在地,谢了皇者,又看了看两班朝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