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这种举动其实很正常,就像会挠彼此痒痒,会故意在冬天把冰冷的手塞进对方的领口里,应逐星也知道,方才荆平野的举动只是玩笑,但应逐星心里有鬼,所以无法从容应对。
应逐星脱下沾水的橡胶手套,敲着盲杖走到客厅。
荆玥正在和黑豆说话,说:“黑豆,坐下,五秒钟不要晃尾巴。”
黑豆应该没有完成任务,因为荆玥道:“哎呀,你一直晃。”
应逐星无法判断荆平野在哪里,叫了声“小野”
,没有人理。他于是问荆玥:“你知道你哥哥在哪里吗?”
“在沙发上!”
荆玥主动拉着应逐星的手,指向一个方位,“那里。”
应逐星轻轻说了声“谢谢”
,走向荆平野所在的方位,盲杖碰到了什么,他听见一声带着愤怒的“哼”
,障碍物消失,应该是荆平野收起了脚。
应逐星摸索着坐在沙发上,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坐在地毯上的荆玥抬起头,很好奇地打量沙发上的两人。应逐星与荆平野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但荆平野抱着胳膊,脸色冷冷的,也不理会别人。荆玥看向应逐星,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应逐星说:“因为我惹他不高兴了。”
荆玥非常好奇:“你做什么了?”
“我推了他一下,害得他磕到了。”
“有点坏。”
荆玥严肃道。
“你觉得我有什么让他消气的办法吗?”
应逐星诚恳地请教荆玥,“我们得去一趟澡堂,如果晚点的话会很挤。”
“我不知道,”
荆玥诚实道,“哥哥之前没有生过我的气。”
应逐星说:“那你帮我问问他,如果洗完澡之后,我请他吃关东煮,他会原谅我吗?”
身旁传来了短促的笑声,没有忍住。
“我觉得你可以原谅他吧,”
荆玥自作主张地对荆平野说,“一直生气,身体里的气太多,小心会飞走。”
荆平野道:“你才飞走!”
荆平野是不怎么记仇的性格,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况且对方是应逐星。他踢了一下应逐星的小腿,说:“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
应逐星问,“你磕到哪儿了?”
“手!”
荆平野坐直了身体,“还是右手,都磕出血了。”
说完磕出血后,荆平野看见应逐星顿了下,脸上出现很明显的紧张,突然摸索着握住了荆平野的右手,慌乱地到处摸,他看不见,只能靠这种方式判断伤势。荆平野忽然感到愧疚,抽回手,说:“没有,我骗你的,就碰了一下,皮肤都没红呢。”
应逐星骤然松懈下来,无奈道:“……小野。”
先前是荆平野稍稍占理,这样骗了人之后,算是持平了。荆平野说:“下回我真要碰瓷你了。我手能有多冰,还给你吓一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