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道归知道,别人也无法改变什么,我又想起宋佳丽的话;我上了楼,看了一眼许明瑞的办公室,依旧空着,随后回到自己岗位。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黄琨打来电话,发了个位置,在北市区,也不知道这混蛋这么久在干嘛,已经好久没有见着了。
我问了问林夕,林夕表示五点半就过去;到了下班时间,我骑上电瓶车便去了黄琨发位置的地方,这里离月牙塘公园很近,到了约定的地方,看着满脸愁容的黄琨,我也不知道所以然。
我原本以为是来这里喝酒的,但看着是一家饭店,黄琨坐在二楼包间的窗前,正在看着对面;我到时,林夕还没有到,我坐在黄琨身旁,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见对面是一排排小吃摊,这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坐一下吧,等林夕来了就可以吃了。”
他说。
“说一下吧,怎么回事?跑这么远来吃饭,看你的样子不太好,又受打击了?”
我问道。
“你看见那家店了吗?”
我好奇地随着黄琨的目光看去,见对面有个小吃摊叫“玉龙小吃”
。
“就那家玉龙小吃?”
“嗯嗯。”
“怎么了?”
就在这时,林夕打来视频,接通后,是问我们在几楼,告诉他在二楼后,林夕很快便上来了;黄琨跟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而后又说起刚才的话题。
“就是那家店,养活了我大学四年的生活。”
听他这样说,林夕也到窗前看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下;我知道,他的大学时光有一个青梅竹马占据着,前段时间还跟我说她结婚了,我才知道他的那个青梅竹马叫宴璃殊。
黄琨接着说道:“宴璃殊你们都知道吧?”
我点点头,但林夕说不知道。我们都知道宴璃殊在黄琨心里的位置,近七年了,黄琨很少主动跟我们说起她。
“宴璃殊是我老家的邻居,我们从一年级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到了高中,我们都考进了我们那里的一中。我家家境一直很不错,后来我爸做生意便搬到市里;我爸妈的生意很忙,很少管我,所以今天能和你们站在这儿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爸妈都忙不得管的人尽然读完了大学。我爸爸几乎就没有过问过我的学习,只是钱要多少就给多少,但我花钱太厉害了,多少都不够。
宴璃殊她家有些重男轻女,而且家境也不是太好;考上高中后,她父母就开始反对她读书;我还记得那句话,‘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读书读得再多,我们也享受不了。’哈哈哈,可笑吧?
我们读高中也在市里,我也开始省吃俭用,将我的生活费给了一部分给宴璃殊。其实那样都绰绰有余,那时候我们算是男女朋友关系吧,高中嘛,你们懂得,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在她的坚持下,高一到高二上半学期,她家里还是给生活费。但到了下半学期,生活费就直接断了,半年里,我俩都差不多一起用,我们想着,坚持把最后一年读完,到大学就做勤工俭学。
但就是几千元的学费,我们实在付不起,学校欠的学费得结清,最后她被劝退学,那时候就只有回到老家。就在我高考完后,我也欠了学费,最终我爸妈知道了宴璃殊,知道我将钱分了一部分给她,就开始反对我们,哪怕是曾经的邻居,她们也不同意;我一气之下就和宴璃殊来到昆明。
来到昆明,就是这里。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叫‘羊肉米线馆’。我们就在这个店里洗碗,直到我们大二的时候,这家店被现在的老板盘了下来。宴璃殊也留在这里,一个月2200的工资,她都给我打一半做生活费。
就是那2200的工资,让我在大学四年里和你们一起度过。我真的很爱她,我也恨我爹妈嫌贫爱富。就在大四最后一学期,你们知道的,就是我一直不在宿舍期间,她老板的儿子秦玉龙结了婚。”
黄琨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黄琨这个样子,可能他也像我一样在背地里哭了不少,但在我们面前是第一次。
“你们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怪她,是我无能,没有抓住这么好的女孩;前一个星期我来到这里吃饭,我便没有见到璃殊,经过打听才知道她病了,是淋巴瘤。”
“晚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