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墨痕晕开了许多,墨香连转在他鼻尖。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莫于池心下一动还是忍着没将帕子丢掉。
罢了,白风誉总归是对他有防备的。
白风誉这几日早朝跟赶工一样,今日有人弹劾他不务正业,明日又有人弹劾他心术不正,一整天下来大多是些针对他的言论。
一群老不死的天天盯着他这块肥肉不放,要说背后没人指使他可不信。
白风誉这次主动请缨去御书房同晏安说事。
一群大臣火急火燎的跟着去了。
“陛下,臣对于二皇子和闻妃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但其中细枝末节还需严查。”
大概是晏棠跟他提及过此事,他将御书房那些站着的大臣一同喊到地下。
“李将军的兵可够用?”
白风誉道:“兹事体大,请陛下准许臣有所逾矩。”
晏安放下手中的玉玺:“你待如何?”
“臣请命六部入我麾下,届时后果由臣一人承担。”
晏安自登基以来将权势一分再分,武将分三,镇北、镇南、镇西。文相分二,左掌兵刑工,右掌吏户礼。
如今白风誉与莫于池交好,圣上再交于李秋敛一半的军权,六部皆入他手,说是一句拢权也不为过。
李秋敛居于后方,闻言也无任何表示。
六部尚书皆在旁侧,除了本就在白风誉手下的三部,其余都有些心惊胆战。
且不说白风誉要这么大的权作甚,单是右相他老人家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晏安看向谭户:“谭爱卿,吏户礼皆你掌权,你意下如何?”
谭户知晓白风誉此次想要如何,以自身为诱饵,将权揽进手里,将人送上那个位置。
他不知道白风誉想要给谁铺路,但总归不是四皇子。
“臣无异议。”
晏安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孩子,朝中重臣皆在,传朕旨意左相白风誉执掌半势军权及六部,可随意发号施令。”
“晚些时候我让人把旨意带下去,众爱卿可还有议?”
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们纵有万般言语都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弹劾白风誉又如何,他心术不正又如何,皇上宠他,那便是红人。
就算派人刺杀他那又作何,不过是皇上一时气急,如今又将白相宠着,谁又能拦着。
“臣等遵旨。”
众人从御书房出来后都作鸟雀般散去,独留六部尚书和谭户跟在白风誉的身后。
谭户如今近知天命之年,人越老其心便越软。
“你拿了我三部算是欠我人情了。”
白风誉拱手道:“应当的,若不是谭相提点,我也未想过走到这一步。”
他脸上的笑容得体,身侧的六部将他围成一个圈。
“白相,臣等不知这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