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下毒的时候,当时端王和王妃在一起。”
内宦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些事情到了现在并不难打听,温承并没有遮掩这个孩子的来历。“大约是因此相识,后又用了生子药。”
兴和帝眼角抽动,怒意更加明显。当年巡抚为了外甥一家给温承下毒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还提供了些方便,只是没有亲自出手。
先帝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先太子。当年曾有相师说,薛家所出的皇子会登临皇位,但那位大皇兄病死了,最终即位的人是他。
人人都说端王更属意那个早逝的大皇兄,他曾经怀疑过温承会联合先太子的势力起兵谋反,但这些年但温承这些年并没有明显的逾矩之处,见他时从来都是礼数十足。后又将关外的兵权还给了京城,一心在西北收复失地。
他虽是忌惮,但并没有轻举妄动。在舅舅和亲信的辅佐下,将先太子在朝中的势力一一清除,包括薛家。他的父亲曾给他留有遗诏,让他善待自己的叔叔。他不在意这个,但又不想背负残害亲族的罪名,这么多年,他想要慢慢收拢权力,而后罗织罪名,名正言顺地送这个叔叔去死。但时机并不成熟的时候,他会在暗处观察有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刀,他想隐于幕后,等到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可这几次陷害,都没能伤到温承。
在温承带回来那个薛家的后人时,他变得更为警惕,可温承似乎是掩饰的太好了,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完全一副沉醉温柔乡的样子。
“好啊,当真是狼子野心,为着一个过去的谶言,竟是和一个男人生孩子。”
兴和帝冷笑声连连,太后每每向他抱怨过这件事情,他在亲政之后,也曾想过是否要娶一位薛家的女儿,可惜薛氏这些年并没有适龄的女孩子,倒没想到这位皇叔竟是剑走偏锋。他目光投在了随侍在一旁的内宦,问道,“你说,我这位皇叔,是不是把我当个傻子骗?”
“不过是乡野之人的胡言乱语,都未能应验,陛下何必放在心上?”
内宦大着胆子道,“更何况在宫中的那几位上师,才是真正懂得天命的人呢。”
“你说的有理。”
兴和帝决定找这几个人算一算,但他没忘了更要紧的一件事情:“让徐增,历渊直两人尽快收伏定北军的势力。”
这两人是先前他派去接管定北军的两位心腹,这大半年间呈回来的折子都是好消息。但他现在有点担心,温承之前的妥协是否假意。
“是。”
内宦答应了正要去传旨,兴和帝在后面道:“命人将他们的家人看好,若是他们在西北有一丝不尽心的地方,就别想再见到他们。”
西北的春天少雨,徐增与历渊直站在沙地上,面色凝重。他们两个在边疆快一年的功夫,并没有人难为他们,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甚至掌握了最重要的两个城池。
这日他们收到了来信,言说家中已被接到京城照料。
徐增眼神眯了眯:“陛下的意思,让我们完成他交待的事情,否则你我都不能安然回去。”
历渊直脸色虽不好看,还是说道:“忠军办事罢了。”
“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
徐增问道。
“你的意思是?”
“一切都太顺利了。”
徐增道,“也许我们一直在端王的掌控中,无法再回到京中,也没法再走出西北。”
历渊直被他提醒,想到最近的事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