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现飞廉的脸色差得可怕,于是也闭上了嘴。
飞廉说“先生,张盈希在死前给过我们两碗绿豆糕,我没让你吃。那里面有”
“我知道。”
衣影打断了他。
飞廉怔怔地问“你已经知道了吗”
衣影说“回来之后猜到的。蛮好猜的,45个人里头就有11个没染病的。”
飞廉低下头,带着难掩的痛苦和沮丧,说“先生,都是我的错。你本来不会有事的,都是我自作聪明,我我该死。”
衣影却很淡定,说“飞廉,我一直觉得行为比言语重要,态度比行为重要。你抬头看我。”
飞廉抬起头,与他对视。
衣影道“保护我,听从我,信任我这些你都能做到,足够了。人固有一死,没必要强求任何人。”
飞廉说不出话来,与他隔着一面墙站着。
他出神地看着衣影的眉梢、嘴角,他想先生为什么能够如此从容就连死亡的恐惧都无法将他降服。他好像生下来就无所畏惧,眼睛里写满了玩世不恭有点欠扁,又令人憧憬。
飞廉看了一会儿,豁然站起身,这些天来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病房。
然后他将自己身上的防护服扯掉了,拉开衣影的隔离房间门,输入密码进去,也没有在消毒间里停留哪怕一秒钟,直接闯到了衣影的面前。
这期间,衣影看出来他的目的,立刻转身狂敲呼叫机“勾陈有人在这作死赶紧派个人来提前把他给枪毙了喂有没有人了”
他还在喊着呢,飞廉已经站在他背后了,身上一层防护也没有,平静地说“先生。”
衣影对着他做出一种驱赶牛羊的姿势“嘘嘘走开”
飞廉哭笑不得道“来不及了,我身上已经有病毒了,出去也是被隔离,不如和你隔离在一块儿。”
衣影翻了个白眼,躺倒在床上不说话了。
飞廉倒是兴致勃勃,坐在他床边,开始给他削梨子,一边说“这下方便多了,这个梨子我早就想吃了。”
衣影“”
飞廉对他笑“先生你看,我作死也是很有一套的。你是真皮沙,我是皮皮虾,咱俩以后谁也不用说谁了。”
衣影的白眼快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过了两分钟。
飞廉削了那个梨子,给衣影分了一半,一边说“先生,勾陈说,他也快要走了。最早我过来的时候,他就说时间不多了。”
衣影啃着梨子,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淡淡的血迹。他说“勾陈是癌症,一直没跟你说。他用止痛药比较多,你应该看得出来。”
飞廉说“挺好的,先生我听说一级代理人的死亡率很高。”
衣影笑了一下,说“到目前为止一共两个人。你如果拿勾陈一个人作为样本空间,那1oo的死亡率确实很不得了了。”
飞廉说“那这是真的吗一旦知道了你的名字和身份,就必须要死。”
“是真的。”
衣影说,“写在宪法里呢。”
飞廉“宪法”
衣影挤了一下眼睛“非法窃取国家机密罪。像本宝宝这种绝密内容,和核弹密码一个级别的,处死不过分的吧”
飞廉“那先生你为什么是绝密呢”
“这个很早就告诉你了啊。”
衣影说,“小同志,你复述一下秘术师第一规则。“
飞廉茫然道“一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就会越强。”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衣影笑道“对,我就是那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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