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荀放下药,视线从上往下倾泻,失笑道:“你又炸毛了。”
“什么炸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变态,你——”
江昼狠狠地瞪他一眼,拿手护住了自己的胸,“你别想得逞!”
褚荀被他逗笑了,无奈地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平铺到书桌上,“别的我不跟你计较,今天晚自习又逃课了,记得写检讨给我。”
他又指着计划表,好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我把你的学习计划安排好了,从现在开始执行吧。”
死装。
“黄鼠狼给鸡拜年……”
江昼磨磨蹭蹭地看了一眼计划表,瞬间两眼一黑。
天杀的,这个计划表已经精确到分钟了!
从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十二点,每分钟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睁大眼睛,使劲儿在一堆学习时间里寻找休息时间,看了半天,终于在高数和国学课的交界处,找到了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你是想逼死我吗?”
褚荀冷淡道:“以你的基础,不这样安排是没办法跟我一起去华清的。”
“我有说我要去吗?谁要你管了?”
江昼硬邦邦地反驳。
“我要你去,你就得去。”
褚荀声线更冷,明明是毫无道理的一句话,像是有魔力,一下子天降巨石,压到了江昼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死死抿着唇,沉默地看着那张计划表。
褚荀语气柔和了些许,“试试吧,实在撑不下去我们再想办法。”
许久,江昼缓缓道:“褚荀,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我知道我很烂,烂到家了。你做再多也救不了我,我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你在我身上白费力气做什么?”
他后背挺直,视线停在计划表上,表情却很恍惚,“没必要管我,你也要学习,你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你怎么办?你国学课才七十多分,你先管好自己吧。”
“我是竞赛生。”
褚荀说,“华清保送很简单的。”
忘了,褚荀还是竞赛生。
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猪的差距还大。
江昼又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你就把时间花在你的大学生物理竞赛上。”
“太简单了,我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
褚荀拉了一条椅子,坐到江昼身侧,双手交叉,眼神深沉:“比如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