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人类在行动的时候,总是会存在‘目的’。为权为钱,为美色,或是为保护……追根究底,人都只是被自身的欲望驱使着。”
“你刚刚还说着自己是人吧!”
夜斗不由得吐槽道,“我猜你也不是老爸派来的……但是,不确定你的意图,我没办法安心。”
“无需在意。”
卖药郎道,“我不是为了‘实现’什么而来,若非要说的话,或许是因突有所感……”
“我所恐惧之事,或将到来吧。”
他朝着夜斗走近。在双方距离缩短之后,少年神明才看到,卖药郎眼中金属般的冷光只是光影中的错觉,那双眼里非要说的话,大概更多的是看客般的平静但是那直直凝视这他的眼眸,依然给他以强烈的不安。
“你的身上”
卖药郎的低语轻柔得如同缥缈的夜雾。
“也有物怪,纠缠不休啊。”
夜斗只觉心脏一阵狂跳,几乎是下意识地连退几步,直到后背靠上坚实的墙壁,才有种能够冷静下来的感觉。
他的目光在卖药郎的身上转了一转,最终还是勉强移到了一边,只看着黑漆漆的角落。
“不关你的事……总之。如果你想要给他们带来什么危险的话,我绝不会善罢罢休。”
言至于此,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了。
卖药郎不置可否地一耸肩,重新背起药箱,踩着木屐走入了攘夷志士们的大本营。在哒哒的木屐声也消失之后,本就安静、连说话声都因为隔着门墙而模糊遥远的室外,更显得寂静到让人难以忍受。
原地蹭了蹭鞋底,夜斗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看去。
那是卖药郎刚刚走过的路,也是坂田银时离开的方向。他抓着自己的衣领,有些踌躇地向前、再退回这样地反复了好几次,最终却还是停在了门外,以额头靠着稍有些冷的木质大门。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想了好几次却都想不出简短有力、能够杜绝一切挽留的台词。而坂田银时那难得一见的、仿佛隐忍着痛苦的背影,也让他没办法下定决心、去打扰这样一个还处在伤口余痛中的男人。
明明他也没打算做什么事。
最终,夜斗掏出了手机。
在倏而亮起的屏幕里,他以一种近乎慎重的态度按下每个按键,将想要说的话编辑成文字,送到万事屋三人组、以及三郎的邮箱里。那一句简短的“我先回老爸那里,不用担心我”
重若千钧,让他按下送键的时候都莫名横生出一种孤勇但是更加隐秘的、不详般的“能不能记住我”
,却难为情地仍然堵在喉头,无法输入进去。
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转身向路的另一边走去。
他自知自己对将军没有什么情谊,就是如同普通人一样会更加偏向与自己接触更多、对自己更好的人,但也知道目前将军是银时等人要保护的重中之重,银时等人也不会想要被动接受自己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警戒盯梢。但是,就算是神明也只有一个身体,注定分身乏术、无法方方面面都顾及的他
能够想到和能轻易做到的,当然就是去始作俑者那边,看清楚对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如果被挽留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坚定拒绝。而如果不被挽留的话,内心又是如此
没等夜斗走远,本被门墙阻隔而显得模糊的声音中,蓦然传来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咆哮。
“银桑!不好了!夜斗他!他!”
“离!家!出!走!了!”
夜斗:“……?”
紧接而来的是本应消沉难过颓废不振的坂田银时充满愤怒的家长式言:“这小子翅膀硬了吗,好的不学净学坏的!银桑我可是认同棍棒教育的,三分钟之内回来我可以考虑不用刀鞘抽屁股!”
“不等等,银桑你用的不是木刀吗哪里来的刀鞘。虽然我也很担心,夜斗对上他的老爸肯定会吃亏,但是为什么是离家出走,不要因为养了别人家的儿子就理直气壮当成自己家的儿子嘶好痛!”
“你话太多了,,区区一个新吧唧。现在开始贴寻人启事吧阿鲁。”
“等等这就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