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专注而坚定:“是因为萧语吗?还是因为。。。。。。您的永生?”
巫鸦看着她,笑了笑:“嗯。”
——
巫祝延第一次见到萧语,是在一个血色侵染月亮的夜晚。
他当时很年轻,如外表一样年轻,二十来岁不到三十,因家族关系得以成为魔法学校中的一位实习老师。
半夜接到噩耗,他急匆匆从外往学校赶,风尘仆仆,直冒冷汗。
然后巫祝延便看到了,他铭记一生的画面。
原本干净整洁的校园道路上尸横遍野一般躺着数十具已经失去生息的学生尸体,个个面目狰狞,扭曲惨死。
扭曲的四肢关节像是被随意摧残掰弄的玩具一样,以不可名状的诡异弧度摆放着,鲜血喷涌,汇聚成河。
巫祝延白了脸,轻微颤抖地向着遍地尸体中唯一站着的人望去。
那是一个女人。
与后世过分妖魔化的恐怖狰狞不同,与野史传闻中狂妄妖媚的恶女相悖,与狂热的追随者口中如神明一般不可名状都不同。
她就是一个女人。
一个乍一眼,脸色惨白到让人误以为会有些营养不良的女人。
没有穿着妖邪妩媚,也没有浑身鲜血狰狞提着一把大弯刀。
她只是很简单地穿着一件连帽衫,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提着一根全无修饰的魔杖,听到有响动,回轻轻一瞥。
“怎么还有人来?”
那就是萧语。
会威震天下、阴影笼罩世界几百年的萧语。
萧语的身后还有一个半大的少年,少年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错愕地睁着眼,不敢相信这一切。
“哦,是你,我对你有点印象,我儿子和我提过,你是对他很好,照顾很多的实习老师,”
萧语看着巫祝延,忽然一笑,“奇怪,那你怎么没现,他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呢?”
巫祝延一滞,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我一向奖惩分明,既然我儿子说你好,那我就赐给你点东西吧。”
萧语拉起瘫坐在地上的莫观,如在自己家庭院里散步一样,懒得给予道路两边的尸体一点眼神,甚至也没有管恐惧到颤抖的莫观。
她抬起了魔杖,向巫祝延射了一道魔气。
“我想想。。。。。。就永生吧,你们这些人应该最想要这个?”
说完,她便带着莫观离开了,留下屠杀清洗后的一地尸体,和一桩即将狠狠铭刻在历史血案上的惨剧。
当时的巫祝延,还没有意识到萧语随口的一句“永生”
,意味着什么。
——
是否真的永生了,是最容易看到的事了。
十年,二十年,几十年。。。。。。几百年。
时间不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画笔不在他的脸上添加一道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