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花枝不知这背后之人的势力有多大,但她能断定如今想在西廷秘术上获利的人绝不止一股势力。
素衣至今还未查到有关任何真林政禹的线索,她甚至隐约怀疑背后之人对逐雨楼的追查手段了如指掌:“小姐,我担心逐雨楼……”
“素衣,”
宋花枝叫了她的名字,打断她脱口而出的怀疑,“许多时候追查无果并非是内部有了奸细,也会是敌人太过狡猾。他们追随你多年,若没有铁证,不可将心中的怀疑随意宣之于口,否则会寒了下属的心。”
“是,多谢小姐教诲。”
素衣虚心接受。
她接了命令后,便又下了山。
回祈宁寺的路上,宋花枝神色平和,与俞安和章绪交谈的语气也相当平静,似乎完全不受方才和明夷则对峙一事的影响。
章绪担心她憋在心里,一个人受着,气出个好歹来:“你要是心中不痛快,老夫给你几瓶毒药,你去给他下毒,折磨他,出出气。”
“没有。”
宋花枝嘴硬。
“老夫又不瞎,刚才那臭小子质问你时,你浑身气得发抖。”
章绪撇了撇嘴,纠结着不知这事到底该怪谁,但他终归是心疼宋花枝,“人都死了,和你闹脾气有什么用!”
俞安只是沉默着,对刚才的事并不发表任何看法。
宋花枝淡淡一笑:“有用。”
“能有什么用?难不成那人还能活过来。”
“至少下次遇见今日这般状况,我会多想一想。”
章绪听不进去,他想着宋花枝本来就活不长了,还要遭人刺杀,他心头就闷着一股怨气:“有什么好想的,日后再有人敢对你动手,让素衣都给杀了。”
宋花枝好笑的看他:“你可是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你的职责所在,怎么还唆使人去杀人呢。”
“有些人就不该活着。”
想救的人救不了,他学医又有何用。
“莫要说气话。”
宋花枝伸手替他拂开耷拉在眼前黑白相间的长发,“蓝应竹不是常说,人各有命,生死都是命数,你只管尽人事听天命。”
她不愿章绪沉浸在自责和怨气里,岔开了话题:“可查出虹吸药性变了的原因?”
“水源和土壤。”
章绪从宽阔的衣袖中掏出两个小瓷瓶,拿在手里晃了晃,“我需要回去试一试,才能完全确定。”
“不急,想来他们短时间内也不敢再作案。”
回到祈宁寺的三人饿的前胸贴后背,尤其是宋花枝,她看见采星时,就如同雏鸟看见母鹰:“采星,我快要饿死了。”
采星听这话,连忙放下手里的扫帚:“奴婢去给二少夫人弄些吃的过来。”
“还是我家采星对我好。”
“二少夫人也就这种时候会夸奴婢几句。”
她笑着说道,往小厨房走。
宋花枝在后面喊了一声:“多做一些,章大夫和俞公子也未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