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望住她苍白的脸颊,猛地攥住她的手,裹在掌中爱怜,“微臣早已说过,甘心为小主做一切事情,此点小伤,不妨事。”
苏嫣抽回手,在他胸口一点,嗔道,“可我却心疼的紧…”
霍玉面上一热,心绪喜不自抑,待要伸手触到她手臂时,却被苏嫣冷眼一瞪,只得缩了回去。
苏嫣端起药碗,嗅了嗅道,“尽是些名贵药材,可惜了,我却不能喝,又不可留下,这要如何是好?”
霍玉起身,接过药碗,冲苏嫣深深一望,竟是仰头一饮而尽,浓黑的药汁有几滴落下,末了,他拭净了嘴角,“小主便可安心了,陛下绝不会发觉…”
苏嫣望着他饮尽了,遂掩袖咯咯一笑,“霍太医可要当心,这大补之药,男子多饮,是会急火攻心的。”
霍玉浑身燥热,又见娇媚的佳人在前,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却教苏嫣拒了回去。
他稳住心神,掏出一包药沫,“此乃止血良药,小主以温水冲服,微臣,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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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仪小产一事,闹得满城风雨,饶是姚贵人如此身家,仍是教段昭凌重重处罚了,她挺着肚子,在云宫外整整跪了一个时辰。
姚贵人身娇体贵,哪里受的了如此苦楚,却不料皇上会如此狠心,竟为了苏嫣,而不顾她腹中之子。
难道苏嫣失去的是他的孩子,而自家腹中的,就不是么?
任她如何委屈、不甘,段昭凌却是一眼也没瞧她,跪足了时辰,只教梅青扶她回去。
刚起身,却见宁文远匆匆入殿,两人狭路相逢,姚贵人心下恍惚,折回身子就走。
只听他在身后淡淡道,“贵人走错了方向。”
姚贵人咬住嘴唇,与他擦身时,便苦笑了道,“她小产了,我又失了恩宠,你定是欢喜的紧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罢了!”
宁文远瞥见她狼狈的神态,便不与她计较,只道,“她如何,你又如何,与我何干?贵人还是好生想想怎地挽回陛下的心意才是,也莫要教姚将军为难。”
姚贵人猛地抬眼,见他却是云淡风轻,她忍不下这口气,便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宁文远青纱锦衣翩然走远,传音入密,“贵人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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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在云宫一住便是半个多月,眼见元日将至,而段昭凌恩宠备至,夜夜眠宿云宫,陪伴在侧。
先前还同情她不幸小产,这会子却又人人艳羡,当真是因祸得福了。
林清清来探望她几回,懊悔不已,只说当日不该出此下策,教她白白失去了孩子。
只是她并未料到,苏嫣却是另有算计。
苏嫣在人前,总是一副淡淡的哀婉神态,可便是这般凄然,也有旁人学不来的娇媚。
段昭凌下了朝,便将政事移到云宫处理,才登了玉阶,就见王忠明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