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過勞肥!咱們學醫的工作性質你也不是不知道,通宵,值班,查房,手術,手機得放枕頭邊兒,我前天還跟我媳婦說,有一天我死了,不是猝死就是手機輻射得腦瘤,做醫生,太苦了。老四,你現在在哪兒混呢?」
老四是寢室里的稱呼,池穆生日最大,是老大,肖逸比其他三個室友小一歲,外號老四。
肖逸沒等說話,姚星辰就接了過來:「他現在在加坡呢,混得不錯。」
肖逸看了姚星辰一眼,低頭打了個酒嗝。
6立風始終注視著姚星辰。
「加坡啊?那不錯啊!哪家醫院啊?」
學醫的很少轉行,基本脫離不了醫院,毛峰就順理成章的問。
肖逸笑著看向姚星辰,看她怎麼吹下去。
姚星辰這下犯難了,總不能說「克布金腎病醫院」吧?根本沒這麼個地方啊!
這時,姚星辰正為難,右手邊那位,開口了。
「我聽肖逸說是a1vernia。」6立風說得一口標準的英文,不急不緩的替她作掩護。
姚星辰英語不好,不知道是什麼。
肖逸接過來:「沒錯,加坡安微尼亞山醫院。小地方,你可能沒聽說過。」
「哎呀媽…沒聽過,不過老四你真牛!加坡好地方!」毛峰豎起大拇指。
姚星辰鬆了口氣,感激的看向6立風,6立風卻別過頭去,看窗外的夜景。
按說上學的時候,毛峰這個人,姚星辰是不怎麼喜歡的,雖說他是池穆的室友,但卻是一個特別事兒的男生,誰的襪子扔他床上了,誰吃飯不買單了,他都有一個自己的帳本,沒事兒就愛拿出來說,特別小家子氣。
但你知道,有些小毛病的人,你雖不喜歡,他卻把著一段與你在舊時光的膠捲,一旦幾年後,再想再見,都是親,格外的親。
看來毛峰一直沒變,上大學時的事兒翻出來,姚星辰和他們不同校,卻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當然,姚星辰上大學時總往池穆他們寢室跑這種事兒,毛峰沒當6立風的面提。
「我記得老四上學那時候嘿,特摳,在我們整個寢室樓都出了名了。老四你承不承認你摳?」
肖逸單手攥著酒杯搭在桌子上,臉紅撲撲的,靦腆的笑著,點點頭:「承認,承認。」
毛峰說:「你們大學寢室都抽菸吧?」
堂本說:「抽啊,我們寢四個都抽。」
6立風說:「我也是被帶的。」
毛峰說:「我們寢室除了池穆都抽菸,我們仨菸民一到月底伙食費花光的時候,就開始蹭煙,這位,就這位,」毛峰指了指肖逸:「我們老四,跟我們玩心眼兒,我一看他掏出一盒煙,就問,還有沒有了給我一根?這貨抽出一根叼嘴上,跟我們說,沒了,然後『唰』!把煙盒扔垃圾桶里去了。我們其他人一看,也就不要了。後來每次看他拿煙盒,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了,然後往垃圾桶扔。我們就覺得不對勁兒,結果有一次,這貨把煙盒扔了,出門了,他一出門,我們幾個一個箭步就衝到垃圾桶去了,一翻出來,那煙盒裡還有兩根!」
姚星辰笑了:「我也是醉了啊肖逸…你不會趁他們不注意再把煙盒撿回來吧?」
肖逸也笑著,似乎在回憶那段時光。
毛峰接著說:「這把我們給氣的!我們倆被欺騙的菸民就去翻老四的枕頭,你猜怎麼樣?枕頭裡全都是煙!」
「哈哈!」姚星辰笑,堂本也忍不住笑了。
毛峰說:「這小子不僅會睡妞,還會睡煙!」
…
幾個人聊著聊著,邊喝邊吃,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
堂本和毛峰越喝話越多,爆了好多料。姚星辰也是才知道,原來6立風上大學時也是個人物。
「我不信。」姚星辰笑著用筷子敲酒杯,饞酒也不能喝。
「真的,」毛峰不知道姚星辰從小就認識6立風,說:「你那時候老跟池穆混,可能被他的光芒給蒙蔽了,你不認識6立風,你們家6立風,那在b大也是眾星捧月的男神。」
姚星辰偏頭對6立風笑著說:「小古董,其實你大可不必處心積慮的找一水軍來給你刷話題,你瞧瞧你找這位,腦袋大脖子粗一看就是一五毛黨!哈哈!」
6立風淡淡的笑著,喝自己的酒,偶爾看一眼她紅撲撲的臉,不說話,倒是看得她心痒痒的。
毛峰不樂意了:「誰是水軍?別說考古系,就是我們醫學院那幾個恐龍,也有喜歡6立風的,星辰你是撿到了寶。我記得當年有人在學生會主席競選時提問,說,『你們學考古的不過就是挖土、指揮農民挖土,上窮碧落下黃泉,是最底層的知識分子。』我記得當時6立風一句話就讓女生們尖叫不已。原話怎麼說來著?」
毛峰看向6立風。
6立風淡淡一笑:「我給忘了。」
堂本是後援會小隊長,舉手搶答:「我記得我記得!我們6哥特平靜的說——b大出來的的考古人,必定是理論科學家、方法論者、技術人員和管理者。」
「哎呀媽呀對對對,就是這句!」毛峰和堂本碰了碰杯。
…
一場校友重聚宴,毫無懸念的喝醉了一桌人。酒過,情過,校門口的行李箱滑過,都是比這酒精還要醉人的引子,是時過境遷也讓人難以割捨的純粹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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