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汁桃摆摆手,“举手之劳啦。”
“冒昧请问姑娘名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大家都熟了,希望能跟姑娘做个朋友,若姑娘不愿意告知也无妨。”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姓叶,名汁桃,三点水的汁,桃子的桃。”
“在下黄明,是一个屡次落第的秀才,你是我的大女儿黄丫,小女儿黄花儿。”
不得不说,这名字起的挺随意的,比她的名字听起来还潦草。
“姑娘,今日去市集是要采买东西吗?”
叶汁桃扯了下空荡荡的菜篓子,道:“本来想去自己上买点石榴的。”
“石榴啊,正好在下同乡前些天才送了几筐过来,家中人少,实在是消耗不掉,姑娘若不嫌弃,送姑娘一筐权当今日谢礼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
酉时,临近天黑,叶汁桃才提着满满一筐薄皮大石榴,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将军府小院。
看到贺诏,上前献殷勤,“贺将军,尝尝这石榴,别人送的,又大又甜。”
却被他挥到地上,碎了满地。
叶汁桃愣愣的,心有些难受。
不吃就不吃嘛,干嘛要把石榴摔到地上?
“荡、妇。”
再次从贺诏嘴里听到这个词,叶汁桃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就因为我之前犯过错,你就认定我是个坏女人,无论我做多少,你都看不到,你就觉得我不好,我上回剿匪还给你立碑了,坏女人会给你立碑吗?”
贺诏冷声,“辰时出的门,酉时才归。”
“那我是有事才耽误的,酉时又不是多迟的时辰。”
她委屈的抹泪,“我就连逛个市集,都只看菜摊,看到好看的胭脂水粉,首饰我都不敢买,就怕被误会,我做成这样还不够吗?就因为今日回来晚了,就可以被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吗?”
贺诏皱眉,“这石榴如何解释?”
叶汁桃愤怒,“你当我去卖啊,黄明喊我去他家是帮他来葵水的女儿处理月事!这石榴是他给的谢礼!你不仅污蔑我,你还跟踪我。”
贺诏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他没跟踪她,他刚从大理寺出来,就看到她挎着篮子走进了陌生男人的别院,一个时辰后才见她有说有笑出来,手里还提了一筐石榴,下意识就以为她和人暗通款曲。原来竟是他误会了吗?
“好啊,既然你认定我□□了,那我也不能辱没这称呼。”
叶汁桃抹破罐破摔,踮起脚尖,触不及防拉下贺诏的衣襟,重重的咬住了他的唇。
贺诏眼睛瞪大,耳根子红的能滴血,用力将她推开,“你干什么。”
叶汁桃恨恨的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道:“你不是说我□□吗?我亲你了,你想杀我就杀吧。”
大不了伸头一刀,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比三天两头被他言语羞辱好得多。
叶汁桃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却久久不见贺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