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连绵,他并不喜欢,但时节如此。
次日,和煦春光照拂在他脸上,梅洵雪羽睫微动,低喃:“唔,戚、戚夕。”
他困乏地睁开眼,揪了一缕戚夕的头发:“起来了。”
“别闹,再睡一会儿。”
戚夕似是没醒,拍了怕梅洵雪的背。
梅洵雪百无聊赖看向外头,这窗边飞过两只鸟儿,叽叽喳喳摇头晃脑,一只大些,一只小些,大的想飞,小的就在那儿跳脚不让大鸟飞。
真是无趣。
……
“戚夕!”
他数鸟都数累了,戚夕还赖着不醒。
戚夕被梅洵雪一喝惊得直直坐了起来,迷蒙地看向梅洵雪,“吓死我了。”
“我饿了。”
“嗯、嗯。”
戚夕揉了揉眼,将睡意驱散。
两人吃过午饭,戚夕便拉着梅洵雪上街采买,铺子被砸了,但日子还是得过。
街上人头熙攘,挤得二人差点就分开,戚夕不由地握紧梅洵雪的手,“今日人怎么那么多。”
这小小的嘟囔却是落在了旁人耳朵里。
“诶,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不知道,这花朝节终于要举办了,这新帝继位后还是头一糟了,我们永州这次可是承办了大头的,前头的告示就是在说这儿事的。”
“可不是嘛,瞧你们应该也是从乡下来的,应该不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这花朝节啊,其实就是变相的选秀了,哎,你瞧那些未出阁的姑娘都迫不及待了。”
他们看着很穷酸吗?梅洵雪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不对不对,今年适逢年龄的男女都可参加……”
这皇帝真是不挑啊,梅洵雪腹诽。
戚夕带着梅洵雪挤到人群前头,对着告示仔仔细细地瞧了瞧。
“……适龄女子皆可参加。同时设幼童组,男女均可参加,观形表、察德行……拔得头筹者,赏白银百两。”
梅洵雪只听见戚夕嘟囔着,但在说什么并未听清,人流很快就将他们挤了出去。
“戚夕,我们快走吧,这儿太闷了。”
“先不着急,我们也去报个名。”
梅洵雪顿时瞪大了眼,这、这、这戚夕哪里有色相可言!
他也太不要脸了!
报名的人排了长长的一队,等排到两人的时候天已黑了,官差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说:“最后一张报名表了,姓名。”
“戚小宝。”
“年龄。”
“七岁,家住清河坊……”
官差将信息填录后,就将表递交给戚夕,“三日后准时来参加。”
戚夕笑呵呵地接过,全然没注意到梅洵雪的脸色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好样的,戚夕。
竟敢让他堂堂一代魔尊出卖色相!本还以为、还以为是戚夕他自己……
“咦,阿雪,你的手怎么如此之冰?”
两人离开后,戚夕牵住梅洵雪的手,发觉他的体温似是比往日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