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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孕时,不知是哪个碎嘴的,将你的事告知了夫人,害得夫人小产,连大人都没保住……后来,龚将军在灵堂自戕,与夫人葬在了一处。”
小顺子说着,差点要哭出来。
他与扶渡相识多年,将扶渡和元宝都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如今扶渡仅存的的亲姐姐没了,小顺子却是见不得扶渡难过的。
可怎么能不难过呢。
才刚寻回了一个姐姐,转眼又丢了另一个姐姐。
扶渡愣在原处,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直到脸上感觉到了凉意,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大姐她……”
扶渡说了三个字,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还没让大姐见见自己,让大姐知道自己还活着;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姐,二姐其实也活着;他还没有机会抱抱小侄子,问问姐姐小侄子取了什么名字……
可是一切都成了不可能了,他如今,没有大姐了。
“扶渡……”
小顺子想要安慰,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小顺子不知扶渡已经找到了他那个失踪已久的二姐,只当扶清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了,这样的痛,不管旁人怎样劝慰,都是起不到丝毫安慰的作用吧。
扶渡像是没听到小顺子叫自己似的,还是垂着头,泪滴一颗一颗地往下落,砸在地上,是那样响。
半晌,扶渡才终于抬起了头,于是小顺子递上帕子,让扶渡得以拭去满脸的泪痕。
“那……”
扶渡深呼吸,一下又一下,才强装着镇定,问小顺子,“如今京城无将,这场仗又该如何打?”
小顺子知道,扶渡这是借着旁的事强迫自己暂停悲伤。他不想在旁人面前失了态,也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
“皇上要御驾亲征。”
小顺子说。
“泗北那边,应战的是谁?”
扶渡紧张起来,泗北名将不少,不管齐临渊遇上哪个,都是不能有十足的胜算的。
小顺子说:“听闻是一位女将,初次领兵,我们对她知之甚少。”
扶渡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他怀疑此番要与齐临渊对上的,是扶涟。
这下扶渡真的不知道该担心谁,又该在心里希望谁赢了。
齐临渊如今率领的是龚毅的旧部齐中营和司徒宥齐的旧部齐东营,当年扶涟所待的是齐南营,于是如今与之对上的齐军中无人识得扶涟,扶渡的猜想便也无从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