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必多礼,快进来吧。”
齐兴桓顾不得寒暄,忙将这两位贵人迎进了门。
到底是身份不便,扶渡不好以家侄的身份替姑姑祭拜,只好在扶木晔的灵前简单上了香。
扭身出门时,竟在人群中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凌天?
扶渡瞳孔一颤,恍惚间险以为自己看错了。若不是凌天腰间系着的那枚白玉环佩是自己亲手交于了他,当日留给凌天保命用的,扶渡断不敢如此相认。
那日扶渡摸入齐军帐内行刺齐临渊,凌天便同他里应外合,一人引开看守的士兵,才让扶渡有近身的可能。扶渡直到凌天此番凶多吉少,便将这枚玉佩给了凌天,让他当做是最后的保命符。
那枚坠子本是齐临渊给了扶渡,说是外公传给自己孙媳妇的。扶渡认得出,齐临渊自然也认得出。
齐临渊忽的捏住了扶渡的腕子,瞳间满是震怒:“朕赠你的坠子,你给了旁人?”
“那日别无他法,暂借他保命一用罢了。”
扶渡虽觉着犯不上跟齐临渊多解释什么,但那坠子到底是齐临渊外祖家传下来的东西,自己这么做不只是利用了齐临渊的真心,也是作践了人家的心意,心中难免不安。
听了扶渡的解释,齐临渊有所动容。秦王府内人多眼杂,并不是个适宜谈事的地方,齐临渊暂且放开了扶渡。
“小顺子,派人去将门廊下站着的那位遮着面的公子请来。”
齐临渊说是请,但小顺子却能明白齐临渊的意思——左不过是要个活的,至于要怎么把人弄到齐临渊的眼前来,那边是手底下人的本事了。
只可惜这凌天到底是跟着扶涟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擒住的。
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齐临渊知道这人此番来人前显眼,为的不过是扶渡,只是那人没有想到扶渡那日给自己的玉佩,齐临渊也能认得罢了。只要扶渡一天还在自己身边,那人就一定会再来。
齐临渊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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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齐临渊和扶渡便宿在齐兴桓一早安排好的别苑。
房梁上传来异响,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打斗声。若是习武之人听了便能明白,这房梁之上的打斗声越轻,说明屋顶的人轻功越佳。
只是凌天的武功再怎么绝妙,终究是寡不敌众,一炷香的功夫,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带到齐临渊的面前了。
“凌天!”
扶渡见凌天身上伤的重,急得要站起来,却被齐临渊按着肩膀又迫使他坐了回去。
“又没死,世子这么急做什么。”
齐临渊在吃醋。
“凌天是我的人,你抓他做什么!”
扶渡今夜刚熄了灯,却不想齐临渊竟推门进来。扶渡虽不知道齐临渊到底是要做什么,却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便由着齐临渊坐在桌边品茶,自己去床上躺着了。
一直到外头传来动静,扶渡闻声从里头出来,齐临渊才发现扶渡竟连外衣都没脱,向来是觉着自己在这儿不方便,竟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