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愣了一下,立刻道:“皇上,微臣并无此意。”
这种祸水东引有些过于生硬,宇文渊甚至懒得理会,只轻轻的摆了摆手。再次看向裴行远,待要再问却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文臣班列中的两个人。
承受他目光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卿汪圳和刑部尚书闫少煊,两人微微一震,又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立刻会过意来。
这种时候,就不能让皇帝亲自来问案了。
而看宇文渊的态度,他似乎是不想等择日再审,要在这朝堂上就把这案子给结了。
闫少煊想了想,抬脚走了出来,对着裴行远道:“裴行远,你既然知道梁又楹是王岗寨的五当家,那皇上在汤泉宫遇刺当晚,你们两在飞霜殿相会,所为何事啊?”
裴行远看向他:“你们知道那晚是她与我相会?”
闫少煊道:“那天晚上,汤泉宫的侍卫在飞霜殿看到有人与你相会,但那个人立刻就跑了。之后,楼——有人禀报,说早就现你跟梁又楹,还有王岗寨的另一个当家姜洐过从甚密,可汤泉宫事后,他二人就失踪了。”
“……”
“试问,不是她,又是谁?”
裴行远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长叹一声:“原来,你们都查清楚了。”
“……”
“没错,那晚在飞霜殿与我相会的,正是梁又楹。”
他这种刻意的重复和笃定,让商如意看了他一眼。
这一回,宇文渊也开口了,他沉声道:“裴行远,你要知道,汤泉宫有逆贼行刺于朕,此乃谋逆之罪。若是梁又楹所为,你二人又是共犯,不要说什么未来妻子,连你的亲人,九族,朕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听这话,大殿上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沈无峥。他微微蹙眉看向裴行远——这个人虽然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他也明白,裴行远不是个愚人,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把一切都押上去。
但此刻……
裴行远听到“九族”
二字,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而他垂眸略一思索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微臣的私心。”
“哦?”
宇文渊道:“说清楚。”
裴行远道:“启禀皇上,汤泉宫行刺皇上的人,绝非梁又楹。”
宇文渊微眯双眼:“你有何证据。”
裴行远道:“当初抓住微臣的人都看到,微臣在飞霜殿与人相会,这个人是梁又楹不假。从皇上进入芙蓉池,到卫兵们现刺客鸣锣示警,再到他们搜寻刺客到了飞霜殿撞上微臣,她都一直跟微臣在一起。”
“……”
“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分身两处?”
听到这话,商如意的心突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