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只当他是无业游民,这样的人怎么配和明家千金扯上关系?
“你不需要知道。”
说罢,陈叔见他没受什么致命的重伤,给他留了点钱就离开了。
池潇在医院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被家人找到,转进了vip病房。
那年的年夜饭是在医院吃的,父亲来医院陪他,段阿姨没来。
父子俩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伤愈后,池潇住回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沉闷地、压抑地做他的池家长子。
算不上屈服。
发泄之后,更认清自己的无能。他的一切本来都是父亲给的,离开这个家,他就什么也不是。
生活日复一日地过去,池潇以学习压力大,需要清静为由,越来越经常住在外面的房子里,很少回家,对继母明里暗里的挑拨也视而不见。
学习之余,他除了做点手工,就是在那天挨打的路上闲逛。
好几个月过去,再也没碰到那个女生。
每次回想她的模样,都觉得漂亮得不像凡人,更像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虚拟人物。
高傲,美丽,目光睥睨一切,仿佛是从火焰中诞生的女神。
直到升上高二。
迎新汇演上,他再次望见那张明艳的脸庞。
……
难怪非要定在腊月二十九这天交换礼物。
明灿一直觉得这个时间有点赶,还以为池潇故意为难她这么个手工废,没想到竟是出于这样的缘由。
下意识把人往坏处想是一种病。
明灿觉得自己该治治了。
地上的烟花熄灭了,池潇又点亮了几筒,明亮的火星在雪夜里不断迸溅,光芒四溢,将他的侧脸映照得明明灭灭。
明灿已经不记得五年前的今天,救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说实话。
她只记得自己救人的样子一定很帅。
至于高一那年,池潇和她表白时的样子,她也只剩一个粗略的印象。
而今天。
他和她一起看烟花时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明灿只瞧了一眼,就有种一定不会忘记的预感。
“学长。”
明灿忽然说,“有个事儿,我要和你道歉。”
池潇诧异:“什么?”
明灿神色镇定,语速十分诚恳:“高一你和我表白的时候,我不应该那样回答你。我说的话不是出于真心的,而是因为别的原因,对你产生了偏见。现在我知道错了,以后说话一定三思而后行。”
池潇怔然,没想到她会猝不及防地说起这件事,还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