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又好笑的瞪她一眼,那意思似乎是“你还敢说!”
钱盛嫣则吐了下舌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去扒拉元寿的小胖手。
屋里又沉默片刻,钱盛嫣正抓着元寿的手呢,忽然一个大手覆过来,把她和元寿的手一起包住,胤禛叹道:“元寿身体康健,奴才也都准备齐全了,你怎的还让他与你睡在一起?”
钱盛嫣有些紧张的想着,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在静养又不可能过来,她当然想和儿子睡。
“今日便搬到西侧殿吧。”
胤禛又道,说完还嗔了她一句,“没有规矩。”
钱盛嫣:……
大哥,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再听听你说的这句话,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胤禛则是表情有些微妙的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一大一小两只手,他的手黑且微糙,包着的两手却是一般的白嫩。
这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胤禛一时没了声音。
他身体好了之后自然要来后院亮个相,今日便是先去了福晋那里坐了坐,又去看过三阿哥。
只是李氏那里一直闹腾的很,她本身就爱说爱笑,加上一个弘时正是最调皮的年龄,坐了一会儿胤禛就觉得头痛——尤其刚到的时候李氏还拉着他大哭了一场,直说他病的时候自己多么担心。
说句不好听的,年轻时哭起来那叫梨花带雨令人心疼,可如今……面对李氏脸上被泪水冲出来一道一道的暗色沟壑,胤禛只想逃离。
他喜李氏的真性情,却也有些受不了她多年都没变过的性子。年纪小时是可怜可爱,年纪大了还这般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便实在幼稚了。
喝完一盏茶,他连弘时的功课都没来得急细问便离开了福禄院,走到院子门口看到那牌子更觉得烦躁——当初李氏死乞白赖缠了他三日,让他写了这么个牌子给她,实在是……
俗不可耐。
原本想回主院歇歇的胤禛却在走到东佑院的时候想起了元寿,他的小儿子。他现在后院只有两子一女,大格格已经十五,父女俩也不太见面,如今他又好几日没来过后院,该把两个儿子都看看的。
于是胤禛便来到了东佑院,谁知道钱盛嫣竟然会给他这么一个……惊喜。
真的是又惊又喜,哪怕是陪伴最久的李氏,或是身为福晋还按他吩咐给十三准备了行礼的乌拉那拉氏,竟然都不如这样一个小女子来的通透,也……更懂他。
他无意识的摩挲着钱盛嫣的手背,忍不住又说了几句:“其实皇阿玛在避暑山庄时便问过十三,那个时候爷便想着,再为十三求一求,他也能……出府走走。”
钱盛嫣思索片刻,略带了些试探的说道:“皇上实是慈父。”
却没想到,胤禛并没生气,似乎还很高兴她能接上话来:“是啊,皇阿玛其实……一直都是慈父。”
直郡王魇咒太子胤礽又剑指储君之位,皇上也不过就是将他圈禁在府里,一应供应还是郡王份例;太子则废了又立,也是皇上想起幼年时的情谊,不忍最爱的儿子顶着个废黜的头衔。
胤禛想着,叹了一声,看向钱盛嫣。
钱盛嫣:???
这是还想让她说话?
那她接什么好呢?
她想了想,抛出一句类似废话文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