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乱世容易出响马,其实也并不全对,有些强盗、劫匪,完全就是好吃懒做,并非被逼无奈。就近纠结一帮臭味相投的人,占山为王,去干这些没有本钱的勾当。
而官府呢,也并不是剿灭不了他们,劫匪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什么实力能跟国家机器相抗衡呢?恰恰相反,很多劫匪山寨,是官府的小金库,是当地官府的洗钱机器。
枫林寨就是这样的所在,野猪寨亦是如此。
两个山寨所在的山区,绵延百十里,山并不高,并不雄壮,北边便是长江自然天险。放到现在来看,那些山就是堆砌到一起的石头堆而已,但是,放在古代,交通不便,却也可以据险而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其实刚开始柳老翁没有说清楚,这两处山寨,并不在同一处山里边,枫林寨是在柳家庄西北方向的宁镇山脉,野猪寨是在柳家庄西南方向的茅山山脉,按距离来算的话,柳家庄距离茅山山脉比较近,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枫林寨来柳家庄挖宝的时候,担心野猪寨会知晓。
两个山寨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小打小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非是为了抢夺东西,大家也并没有完全撕破脸。时间久了,也形成了彼此间的默契,这边是你的地盘,那边就是我的地盘,谁都不要先越界干什么勾当。
而柳家庄按照惯例,是属于野猪寨的势力范围。
这次枫林寨越界挖宝,完全是大当家的听从山寨军师赛神仙的建议,所谓富贵险中求。
枫林寨的大当家,姓冯,名箩筐,当然,这个是他从小一直被叫到大的名字。一听就是个普通的穷人家的孩子名,随便拿什么器物取个名字,名字越贱,越容易活人。
后来冯箩筐父母相继离世,再无人管教与他,便纠结一群人占山为王,凭借着一股蛮力,勇不可当,成为了山寨的第一把交椅。
至于这个赛神仙嘛,他是在枫林寨一次去镇上的抢劫中,人言土匪来了,镇上的人尽皆四散逃开,唯独赛神仙坐在算命摊位,岿然不动。
大当家的好奇,骑马来至其跟前,看着摊位上的招牌,读道“赛神仙,测字看相,能断吉凶祸福,分金定穴,可堪风水宝地。”
读完,笑着问赛神仙道“别人都跑了,你为什么不跑?你不怕我们么?”
赛神仙坦言道“老朽算命看风水全看缘分,挣钱谈不上,只够自己饱腹,偶尔还会饿肚子,再没有多余的身外之物,你们抢我也没有用,最多是这条贱命奉上。”
大当家的看他不卑不亢,说话有条有理,用现在话说,是个文化人。
便笑着对赛神仙说“既如此,那我们便得罪神仙了。”
说着便命人连人带摊位一起抬上马车,把赛神仙掳上了山寨。
上了山寨,冯箩筐便马上下马,亲自给赛神仙扶下马车,并赔礼道歉,说道“神仙,刚才是在下鲁莽,多有得罪,只是怕神仙不跟在下共同上山,故出此下策,在下有意请神仙留在山寨,给我们做个军师。”
刚开始的时候,赛神仙是极力反抗,不愿与这帮草莽为伍,最主要的是怕有一天他们事败,自己会被官府处置,身异处,不得善终。再者,经常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也是赛神仙不敢苟同的,他认为这都是有损阳寿、有损阴德的。
然而,所谓人呢,之所以比动物们高级,关键的一点就是能应时而动,能识时务,想法是会变通的。
赛神仙被关在山上时间长了,看枫林寨渐渐势大,接连打退了官府的几次围剿。再加上平时被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所以,半推半就答应留在山寨,自己算命测字,飘泊江湖,也算是有个安定的窝了,给枫林寨当了这个军师。
在山寨里,赛神仙的军师也算是独一份的位置了,能识文断字,且研究过几年易学、风水学,能给人测字、看相,看墓地宝穴,山寨里的弟兄们,从大当家起,到下边的所有人,都对他尊敬有加。
赛神仙给大当家的第一个建议,便是让他改名字,作为山寨的主人,叫箩筐这个名字,太低俗,不够霸气,应该取一个文雅的名字,江湖人不是都有绰号嘛,再取一个霸气的绰号,这样才跟咱们枫林寨响当当的名号匹配。
经过赛神仙的考虑,他给大当家的名字改为了冯义仁,取意大当家的是个有仁有义的人。大当家的惯用的武器是一双锤子,这种武器,一般只有力气大的人才会使,大当家膂力过人,勇猛无敌,那么这个绰号就叫作撼地神将吧,这一锤子下去,能将大地撼动了。
有了个漂亮的名字,又有了霸气的绰号,大当家自是欢喜,马上吩咐后厨,好酒好肉摆上几桌,要大家与其共同庆祝一番。
自此,撼地神将的叫法,便不胫而走了,行走江湖的人及山寨几百里的范围内,都听说过枫林寨有个撼地神将。慢慢的,很多人便不再知道,他原来的本名是叫作冯箩筐的。
对于赛神仙的下山访查,大当家的刚开始是不放心的,虽然他在山寨也一年有余,可毕竟刚开始的至少半数时间,赛神仙是不愿意的,是被他大当家的重点监视的。
大当家的担心是,一则,赛神仙此一去,可能便不会再回来;二则,是赛神仙的安危,毕竟出了山寨,强敌环伺,有官府的人,也有其他山寨的人。
赛神仙也看出了大当家的顾虑,便宽慰他说“大当家的,小可既然决定留在山寨,这么久了,便不会随意更改。我此次下山,主要是看看咱们附近的山川地形,如何充分利用有利地形,进可攻退可守,再则看看有没有前朝贵胄的大墓,我不能一直在山寨里白吃白喝的,你们去打家劫舍。。。”
“不、不、不,是老朽口误,是你们去替天行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不能跟着去。如能找到大墓,光是墓中的宝贝,可就能应了那句话,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了,就够我们山寨吃上一阵子了,不用经常提心吊胆的下山替天行道了。还请大当家的应允吧。”
赛神仙说什么替天行道,只是说出来好听罢了,其实就是下山抢劫,每个人都会美化自己的行为,包括这些土匪、山贼。
冯义仁能坐上第一把交椅,可不是单单的凭借过人的力气,他是有脑子的。看赛神仙如此三番的说,通过察言观色,料定赛神仙是真心想为山寨做一些事,并无二心。
冯义仁便大笑着,走到赛神仙旁边,握着赛神仙的手说道“赛神仙呀,不是我不放心你,也确实是我离不开你呀,你不在我身边,我办什么事心里总是没有底一样。不过,既然你如此说了,现在外边这么乱,我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样吧,我安排两个身手矫捷的弟兄,跟你一起,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赛神仙也笑着答应“如此,那多谢大当家的,只是路上须得劳烦两位兄弟多多照应了”
。
赛神仙躬身谢过,三人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便下山了。
也不用乔装打扮,土匪两个字又没有写在他们脑门上,只有他们行动时,才会统一着装。平常在山寨,穿的就跟普通的农民无二,说到底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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