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了,还真是鸡如其名,懒得要命。
也幸好“小猪”
是养在了西南山区,当地多的是虫子蛇鼠,要不凭着冶子一人,还真找不到足够的吃得来喂养它。
善因师傅为了让中午在这里的孩童有了做饭的地方,额外辟了个小厨房。
寺庙的厨房里,小鲜正趴在了灶台上,她的个头不够高,其实她数落冶子也是有原因的,她已经好阵子不长个头了,虽说七岁大的女童,个头也就那么点,可是光看着日日相处的冶子猛长个头,她就是不平衡。
她折了几根细柴禾,往了灶台里一塞,点了几次火,青烟直冒,可却不见了丁点儿火星。
她今天中午没带饭,正饿得昏,点着了火,就急急洗米下锅。细细一想,空间里的“甘蔗苗”
也好阵子不长个了。
“难不成,甘蔗苗和我一样都遇到了瓶颈,”
小鲜怀疑着,很有这个可能,从吞了那辆铁皮子车后,她又往空间里送了好几次“铁器”
,可是效果都大不如前,“甘蔗苗”
就跟犯了厌食症一样。
洗净了的米和水一起被倒进了锅里。农村里可还没有高压锅或者是电饭锅那类简便的锅具,小鲜还是凭着莲嫂做饭的记忆来煮饭的,她也不知道水够不够,正犹豫着要不要加水。
“你倒得水不够,还有不能用湿柴点火,会起眼,熏得你眼泪都会出来的,”
善因师父给寺庙里的孩童分中午饭去了,桃枝一时无人看管,就交给了冶子。
比起小鲜的半吊子煮饭工夫,冶子要熟练许多。苗家可不比汉家,没有那些个重男轻女的习惯,冶子妈不管生火做饭一见了空档,就差把冶子逮住绑在了灶台旁,差前差后。
小鲜听了面上一红,就接过了桃枝,“说得轻巧,你倒去试试。”
冶子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推脱,用了火柴点了干柴,往了灶膛里一塞,火光立刻就上来了。他再洗净了手,往锅里加了几碗水,等到水没过了一节手指,才盖上了锅盖。
“猪小鲜,这才叫做饭,你们汉家的姑娘就是懒,连这点儿活都不会干,”
冶子这辈子才活了十二年,接触了两个汉家女人(大巫师不算,冶子还不知道红槐大巫师是汉家女人呢)一个诸小鲜,脾气火,跟个红辣椒似的。一个“桃子”
,才丁点大,一惹她不开心,就尿裤子,外加大哭不止,都是不好惹的人。偏他冶子“犯贱”
(这词儿还是从他依巴尔舅舅那学过来的),老喜欢和两女娃凑在一起。
“别啰嗦,正烦着呢,”
小鲜也知道她现在是遇到了难题,可现在身旁也没个人可以指点她,小鲜瞪着眼,手里摇着襁褓里的小桃枝。小女婴扑闪着眼,笑了起来。她可就好了,从一解放前的婆婆级人物直接变成了奶娃一枚,赚大了。
小鲜猛一个激灵,想了起来,可不是么,说起老太婆,东南苗寨的大巫师不就是现成可以问得人么?只是不知道自个儿上次毁了她的宝贝镇龙钟,又拒绝了她的收徒请求,她会不会怀恨在心。
大锅里很快就飘出了一阵米香。冶子性急,忙着揭开了锅这才一开锅,米饭的热气全都腾了出来,直熏得冶子两眼直冒眼泪。
早一刻还被冶子嘲笑的灰米煮熟后,完全变了模样。
锅里的水涸透了,冶子的火候掌握的很好,一粒粒米颗粒分明,圆润晶莹赛过了珍珠,甜香的米饭味诱得人腮帮子痒,外头一些还没来得及吃饭的小孩都围了进来。孩子们都是带饭来得,过了一个上午,饭早就凉了,硬邦邦的,哪比得上刚出锅的米。小孩子们围着锅灶叽喳着,好不热闹。
“我说得没错吧,甭以为它看着不起眼,味道可好了,给我来一碗,其他的要留给善因师父和桃枝,”
小鲜可不客气了,干使唤着冶子。
冶子吃得都是自家的米,虽说锅里的米还没入口,可是光是看着,就比苗寨水田里种得要好上很多。冶子可不信了,诸小鲜能种出这样的米,他也不信葛村能种出这样的米。
小鲜吃了顿饱饭后,又和冶子打听起了红槐大巫师的近况,冶子听了,只说是大巫师身体痊愈下床后,时常出入山林,姆妈说她是要重练蛊。
听说小鲜要去找大巫师,冶子还有几分不信,前阵子小鲜还躲着大巫师呢,咋一回头,就主动找上门了。不过这话冶子可不会说出口,要找就找呗,反倒可以和小鲜一起放学,他心底也是偷着乐。
放了学后,冶子就领着小鲜先去了趟大巫师家,果然没有找到人。冶子拍着胸脯打包票大巫师一定在黑山老林里,小鲜想着今早外公陪着村长下山去了,家里也没人,就索性跟着冶子往黑山深处走。
山里多蚊虫,被蛰了就麻烦了。两小孩出前,就先去了趟冶子家。冶子给小鲜找了套他小时候的厚布衣服,再找了布绑紧了袖口裤口,身上再洒了些难闻的辣椒水和大蒜水的混合水来防虫。
“小猪”
最近食量大增,冶子这一趟上山找人也顺带要找点食物回来。他再去牲口棚里找了几个钻空了的竹筒,挂在了肩膀上,说是方便抓些虫蛇鼠蚁喂“小猪”
,都准备妥当了后,冶子又拿了把磨锋利了的柴刀别在了腰上,才带着小鲜往山后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