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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莫北连忙摇头，“不是，我就是想，如果明天不下雪，你能陪我出去玩吗？”

  “出去玩？”

  “嗯，拉上大土，他不是最喜欢去雪地里打滚，我们就去昌马河附近……”

  6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答应下来，只是要求莫北明天穿厚一些，别受寒生病。

  莫北因为太兴奋，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透过窗户朝外看，外面的天还没亮，整个北川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他侧过身去看6荒，因为光线太暗，只能看见流畅的面部轮廓，他想伸手去摸6荒的脸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下。

  就这样就挺好，莫北想，就这样在一起，呆在北川也好，去其他地方也好，就这样一辈子……

  中午吃过饭后，6荒照莫北说的带上大土和他去昌马河附近的小树林玩，说是玩其实就是看大土在地上刨坑，随便捡点干木头回家当柴火烧。

  见莫北对昌马河那冻起来的冰面跃跃欲试又不敢下脚，6荒低声笑道，“这下面的冰少说得有半米，你踩吧，没事。”

  闻言莫北很快站到冰面上，只是还没走几步就滑了个大跟头，6荒将他拉起来，问他摔得疼不疼。

  莫北哈哈傻乐，说穿得厚，再摔几跤也没问题。

  6荒觉得他缺心眼，从一边的草丛里拖出村里过来玩的小孩留下当简易雪橇使的木板，把上面的绳子套在大土的身上，让莫北坐上去，他一拍手，大土就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拉着莫北一连蹿出十几米。

  如此跑上几个来回莫北差点当场吐出来，要不是6荒及时出手，大土能再狂飙二三十分钟。

  在冰面上玩得差不多了，莫北又说想去林子玩雪。

  非要拉着大土陪他一起堆雪人，他是学美术的，小时候也接触过雕塑的课程，堆雪人挺容易，但架不住有大土这个啥都不会只会捣乱的狗队友，他弄半天只成功弄出个身体来，脑袋始终都堆不起来。

  6荒站在旁边看他们堆自己不上手，说是觉得雪太冰，不想去摸。

  堆到后面莫北逐渐没了耐心，胆子大起来直接抓起地上的雪朝着6荒砸去。

  6荒第一下被他砸的有点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也抓起地上的雪花捏成球状朝着莫北砸过去。

  两人一狗砸来砸去，不知不觉就到要天黑的时候了。

  6荒被砸了一身的冰渣子，也没什么力气继续和他们闹，直接躺在雪地上，看着天上的红霞都往西边飘。

  莫北也累了，在他旁边躺下，问6荒玩得开不开心。

  6荒说他开心没用，今天是莫北的生日，莫北开心就行。

  莫北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他才低声问6荒，“哥，我有个愿望。”

  “嗯，你说，只要不是太难办的，我勉强能满足你。”

  “不难办，但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6荒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再怎么样，我还能打……”

  后面的话6荒说不出来了，因为莫北突然起身吻了他一下……

  一阵嗡鸣声在6荒的耳朵里炸响，他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僵硬地看着莫北，“你……”

  莫北的脸很红，像是冻的也像是烧的，稠密的眼帘低垂着，漂亮的眼睛里满是6荒看不明白的情绪，“哥，你说过不生我气的。”

  “我没生气。”

6荒偏过头不去看莫北，“我就是……”

  他顿了一下，随即说，“觉得你这个人跟个大sb一样。”

  莫北听到他骂自己，反倒笑出声，他趴到6荒的怀里，“谢谢你，哥。”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不生我的气。”

  “大sb。”

  第19章他才无声落下眼泪

  落雪以后没多久就是春节，立春这天北川下了很大的雪，鹅毛大的雪花落满乡镇的每一个角落，刺骨的风吹着细碎的冰渣在空中飞舞，噼里啪啦砸得到处都是。

  为了防风，6荒出门前特意戴了一条厚围巾，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这立春一到再过一周就是除夕，他得提前给6玖打个电话确定她回来的时间，顺便来镇上买点东西。

  春节将至，整个镇都变得喜庆起来，电灯上挂着各式红灯笼，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腌肉和香肠，还有不少在街口玩炮仗的小孩。

  6荒在市场买了些菜和窗花对联之类的，拎着东西到街口去给6玖打电话。

  这电话说是打给6玖其实是打给她一位姓李的同乡，6荒管那人叫李姨。

  这个李姨也是从北川出去的，和6玖的关系很好，两人基本都在一起打工，她家里有三个弟弟，父母总逼着她嫁人，她气不过就和家里断了往来。

  6玖舍不得花钱买小灵通又担心6荒找不到自己就留了李姨的电话给他，让他有事再联系。

  6荒按照本子上记的号码拨下去，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对方才接电话，问他是谁。

  他刚说完名字，对面又没了声，过好一会李姨才磕磕巴巴问他，“你是小荒是吗？”

  6荒察觉到她语气不太对，“嗯，阿姨，怎么了，是我妈妈……”

  “小荒，有件事阿姨要和你说，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李姨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后说，“你妈她……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