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霜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送不擅长用剑的人神剑,是否可笑?”
“……这孩子,”
谢弱水一黑一红的瞳孔中流露过几分森冷笑意,转瞬即逝错觉一般只余下森冷,“随她。”
“那是什么人?我以前都没见过。”
倾泠扶着腰眉心蹙起,“看上去又傻又不傻的样子,难以理解。”
“是神狱司狱大人的徒弟谢无霜。”
“所以她师父要送剑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我不会使剑,”
殷九弱轻撩眼睫,乌发被风扬起,有那么几分潇洒味道。
“她师父和你什么关系,奇奇怪怪的,送人礼物还不事先打听好人家的喜好,算什么嘛。”
“从血缘上来说,应该是我娘亲。”
“你娘亲不亲自来见你?”
倾泠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转不过弯。
“嗯,她不想见我。”
倾泠总觉得殷九弱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她却不知该如何询问。
毕竟这人的心防太重。
“真想看看这般心狠的娘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殷九弱惊诧于倾泠与她想法一致,唇角略略上扬两分。
两人慢慢回到倾泠的住处,殷九弱正要告辞,就听见倾泠忍着痛也要提一句,“过两天,我带你下凡玩,算是感谢啊,你可不能不来。”
“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殷九弱还是第一次见玩心这么重,活得如此轻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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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凡间某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名为烟京,淡淡的寒雾缭绕,芳桂祥烟,喧嚣热闹。
虽然夜落小雪,夜晚的风光人流仍是不减,毡鹏下多得是前来消遣闲逛闲谈的路人。
临河的瓦棚更是高燃灯笼,层层叠叠的灯影晃落烟水河。
河面从两岸深处二三十米长的铁制挂绳,中间悬着一盏又一盏形式各异的花灯,照得河面波光粼粼,令人眼花缭乱。
另有挂着夜烛的游船慢慢悠悠从桥洞下穿过,撑船人咿咿呀呀唱着古老的山歌。
殷九弱应倾泠的邀约而来,据说这是她历劫投胎所生长的城镇,繁华似锦,别有一番人间的热闹场面。
“摩刹殿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倾泠戴着一张狐狸面具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十分开心的模样。
“嗯,很漂亮。不过,你不要殿下殿下地叫我了,就喊我的名字吧。”
“好的,摩刹,我跟你说那边有一家小摊上老板编织花灯的手艺特别好,每年都卖断货。”
顺着倾泠手指的方向,她们两人同时望了过去,不曾想先看见的并不是花灯的摊子,而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长街上烫好的酒香悄无声息地弥漫,殷九弱与那女人隔水对视的一瞬,好似闻见酒气混着女人身上的甜香,微微湿润,像是天空突然下了一场清淡的酒雨,打碎芬芳的花瓣。
“我的天,好美的人啊,我要跟她认识认识。”
不等殷九弱反应过来,倾泠拉着她狂奔,“每次看到美人,我作画的兴致就会大发,这次必须抓住这个灵感。”
“是吗?”
殷九弱表示怀疑。
等她们走近,那道曼妙美丽的身影突然又不见了,倾泠皱皱眉,心里颇觉奇怪,“刚才这不是还有个人吗,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眼花了吗?”
“我想要那盏灯,”
殷九弱四下看了看花灯铺子,只看中一盏似雪似玉、光色清雅的花灯。
那卖花灯的老板十分为难地皱眉,“这位姑娘,这灯是另一位姑娘寄放在这儿,给了钱的,不能卖。”
“这是为何?寄放灯,还给你钱?”
倾泠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卷走。
“是啊,那位姑娘在我这儿学习编织花灯的手艺已经很久了,这次专门带来这盏灯,托我悬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又是为什么?挂最显眼的地方又不卖,就为了让人欣赏吗?”
倾泠拍拍殷九弱的肩,“你眼光挺好,一眼看中最漂亮的灯。”
“诶,这位姑娘你说对了,就是为了让人欣赏,一会儿这河面上还会挂上更大更多的雪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