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雪点头,同意让梁建军去的时候,全子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小马跑来了,他们还带来了警察。
梁建军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喜悦,低声跟赶过来的警察说,“快,可能出事了!”
梁建军带着警察往云敬进去的那条胡同赶,唐雪吩咐全子,“你们再跑一趟警察局,就说住在京市大饭店的黄虎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他牵扯到一个非常重大的案件,尽可能保护他!”
“保证完成任务!”
全子跟小马同时低声说。
“你去报警,我叫人先去京市大饭店。”
全子跟小马说。
小马的腿还瘸着,但唐雪没有替他,她仍然留在车里。
她担心万一聂荣花回来,另外,车里的窃听器偶尔还能传出一丝极微弱的声音,她摒除一切杂念,耳朵几乎贴在窃听器上,仔细地听。
胡同里。
警察们贴着墙边慢慢进去,梁建军焦急得四下寻找,然后就看到墙头泛着光的玻璃渣子上,那看了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血迹。
他朝警察示意那片血迹,警察点头,靠近查看,又找到了被聂荣花踩过的那块微微凸出的砖头。
一个警察弓步,双手十指相扣,手心朝上,另一名警察助跑两步,一脚踩在同伴手心,借力蹬上墙头,翻过去落在院中。
聂荣花听到动静,靠到门后往外面看,看到进来的是警察,警察眼神在院子里扫过,而后迅速跑到门边,打开门闩,另外几名警察跟梁建军一起进来,又迅速将门关上。
聂荣花看到梁建军,总算放心了,从门后走出来。
警察立刻举枪对着她,梁建军忙抬手下压,示意是自己人。
聂荣花指了指屋子里的血迹,又指了指屋内,几个人慢慢靠近,看清楚聂荣花指的血迹。
聂荣花指着血迹断掉的地方,蹲下来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可能是地道或地洞。
一个警察上前,让他们都退出去,屋子大门开着,他尽量压低身子过去,拔出一把匕首,沿着地上那几不可见的缝撬起,是一块做了伪装的木板。
木板被撬起的那一刻,突然从下面被掀起来,警察迅速躲到旁边先前就看好的家具掩体后面,跟着“砰砰砰”
几声枪响。
有从木板下面射出的,也有从外面射进木板下打开的那道口子里的。
躲在近处的警察听到木板下一声压抑的闷哼,木板随之落下,入口关上。
已经惊动对方,躲起来的警察立刻说,“下面有人!可能是个地洞!”
接着他喊话,“下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马上投降。”
连喊三遍,木板没有一点动静。
警察们皱眉,他们身边没有任何防弹设备,不能轻举妄动。
又担心下面万一不是地洞,而是地道,耽搁下去岂不是就让疑犯逃了?
躲起来的那名警察拖着凳子上前,示意其他人掩护他,他再次拿出匕首,撬开地板,然后迅速将凳子塞在木板下面,接着一个翻滚,再次躲到家具后面。
外面的警察们都用枪指着那块被掀开的木板,没有动静。
等了一会儿,躲起来的警察再次靠近,小心地查看。
木板下面很黑,看不清楚,他随手摸出一根火柴划燃丢下去,火光照亮的一瞬,他看清了下面狭小的空间里躺着两个人。
只这一瞬,警察判断出这是一个地洞而不是地道,微松一口气,离开危险地带。
“是一个地洞,下面躺着两个人,有大片血迹。”
警察说。
他冒着生命危险,排除疑犯逃跑的可能,接下来就不用那么紧张了,守住这里,回去警局找防弹设备,然后再具体查看洞内情况。
洞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云敬,另一个中等个头,不辩身份,自己用长刀切腹而死,胳膊上还有一处中弹,是第一次木板掀开交火时,被警察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