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衍经阁则以镇神塔之囚犯为衍化对象,万灵湖为能量来源,探索功法之隐秘,推衍本族或异族之经略宝典。”
“简单来说,三者相辅相成,彼此配合,共同构成此幽天神狱。”
“而神狱自创建之日起,就被万族恐之,故此当称得上[镇族]二字。”
元周耐着性子详细叙述,眼中的傲意呼之欲出。
“也太厉害了吧,这感觉比修仙故事中的先天灵宝都厉害呀。”
秦亦安眨巴着眼睛,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只能一个劲地感叹。
神狱都如此之厉害,那创建神狱的幽天帝前辈岂不是无敌于世?
如果我能拜幽天帝前辈为师就好了!
想到这里,秦亦安兴奋起来,眼冒精光地看向元周,激动地询问道:“元老,幽天帝前辈在何方啊,是否收徒,您可否引荐引荐,我定当全力以赴,为我夏族之荣耀而修行!”
无数少年从小都拥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已长大后拥有超凡法力,做个无上强者,守护家国族群。
元周亦是从此过来的,他微笑点头认可对面少年的志向和豪情壮语。
可转眼间又愁上眉头,欲言又止道:“恕我不能引荐。”
面对秦亦安不解地表情,元周解释道:“因为我也不知大人在何方……”
“大概在九万九千年前,大人突然毫无预兆地交代我说外界突遭变故,幽天神狱即将崩解,而神狱天地也将退化成原始的狱种形态,给了我一个任务。”
元周还没说上两句话,声音就低沉下去,舒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解释。
“在狱种形态下,神狱仅能承载一魄之消耗,需要再次对我进行灵魄切割,之后我便是这狱种中唯一一个可继续存在的意识体。”
“大人让我尽可能维持好狱种的基础能量运转体系,还说以十万年为期,神狱或有机缘重建……但大人并未交代他是否一并归来。”
“此后,至今已历经九万九千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大人,而我也仅剩这一魄,怕是连残魂都算不上,还是靠着神狱才苟延残喘下来。”
“因此,恕我无法引荐。”
元周再次停息,舒缓了口气后,抓住秦亦安的双手,语重心长地道。
“但老夫仍希望你所说的‘为我夏族之荣耀而修行’能真的做到。”
“不管你年岁几何,资历好坏,你能恰巧在此时间段来到这里,想必是既是大人,也是命运选择了你。”
“其实你已经算是大人的接钵人,有无师徒之名已不重要。”
说完,元周便垂下头,静坐于大地中央。
秦亦安似乎听到了泪滴落下地声音,只见对面老人肩膀微微抖动,黑袍袖口晕开了几朵水花。
天地间一片寂静,原本塔尖铃铛一直传出若有若无的轻铃声,此刻也静谧着,仿佛也怕打扰了那位等待了快十万年,连残魂都算不上的老人。
……
良久,秦亦安郑重地点了个头。
元周明明低着头,却好似看到了般,抬起头露出了那双明亮的眸子,笑得很开心。
他正欲起身,秦亦安眼疾手快赶忙起身上前搀扶。
元周点了点头,随后颔首示意秦亦安看向宝塔。
他转身指向塔身上的图绘雕刻,对秦亦安询问道:“亦安,你可知这些图雕所绘是什么吗?”
但他并没有等待秦亦安的答复,就表情严肃,直接往下开始述说。
“它们描绘的都是我夏族的生存史、发展史,以及不屈地抗争史!”
“你看那幅,所绘为远古部落时期,我们抗击洪涝水害。”
“这幅,是追猎猛犸巨兽,虽以小博大,损失惨重,但收获的食物足以供族群度过寒冬纪元。”
“这幅,是上古时期,圣人明晰天地规则,探索人道功法,引领族人修行自强!”
元周越说越兴奋,语调愈发高昂起来。
“还有这幅,是人族与妖族争霸,由我夏族率领昂族、黑族誓死相争,成功赢得战争,开疆扩土!”
“还有下面这幅,是近古时期,人族与妖族联盟共同抵御魔灵族入侵,在关口破陷之际,是我夏族族人不计损失,前仆后继堵住了战线缺口,方才扭转大局!”
“还有最上面那幅,是我族沧澜界遭遇了真灵异兽的侵袭,危亡之际是凤原帝君以自身为代价成功封印异兽,解救万民于水火中!”
“还有这幅……”
“万古至今,我夏族或遭磨难,或遇恶敌,纵是磨难再多,恶敌再强,我夏族子民从不惧怕,因为我们大夏总是英雄辈出,不从断绝!”
“而那些阻挡不了我们的终将被我们所灭,那些抗拒我们的终将为我们所用,无论过往、当下亦或是未来,我夏族必将千纪万世,生生不息!”
“这,即是镇神塔上图绘雕刻想表达的。”
随后元周举头上移视线,遥望塔身之顶的一幅图雕,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
“夏族战旗,自当昂扬不灭!”
秦亦安跟随视线看去,只见这是一幅内容稀少的图绘,画面空旷,仅在最中央处有一面五彩金龙旗,正肆意飘扬!